两个兜都净得能脸，黎澈皱起眉，听见周骁在他上说：“你耍氓。”

    “坐地铁只要三块六，也不比打车慢多少。”

    那把车钥匙带着男人掌心的温度，烘烘的。黎澈觉得他真的是醉得厉害，他也不跟醉汉计较，拉着周骁的手就往大厦停车场里走：“你车停哪儿？”

    两个路走过去差不多十五分钟的路程，黎澈走得后背上都渗了细密的汗珠，才看见周骁手里提着个公文包，站在路灯底朝他笑。

    周骁等了一会儿见男人没有搭理他，又说：“你今天嘛去了？”

    黎澈叹了气，小跑着来到他边，呼的雾气快要在空气中凝成冰珠：“车钥匙给我。”

    黎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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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澈也不试图和他讲理了，认命地牵着他在达三层的地停车场里绕圈。这个儿停车场里的车差不多都空了，整个大厅空的，只有两个人脚步的回响，在忽明忽暗的照明灯将气氛渲染得分外诡异。黎澈正想和他随便说两句以转移注意力，忽然听见周骁说：“你怎么是走过来的？”

    “继续走啊。”周骁呼一郁的酒气，轻飘飘地说，“到了你就能看见了。”

    停车场里拢共不剩几辆

    黎澈：“……”

    “还有你那房今天来了一对夫妻看房，他们说回去考虑一，我觉得他们看样还满意的，说不定有戏。”

    电话那静默了几秒，黎澈问他：“那你怎么不直接打车回来？”

    “不多。”

    黎澈翻了个白，周骁就看着他笑，从棉衣的兜里拿一串钥匙放在他手上。

    “我微信给你发个地址，你打车来我公司接我吧，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周骁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视线发直。黎澈闻到他上的酒味，寻思着他大概喝倒了一桌人才能醉成这样，只能无奈地伸手去摸他的兜。

    他喝多了酒，尾音里带着一酥麻的醉意，直蹿黎澈的尾骨。黎澈选择忽视了他的问题，只说：“怎么了？”

    “过来接我。”他由着说，“你来不来？”

    穿着单薄风衣的清俊男人从地铁匆匆走来，他在冷风中裹了衣服，听见兜里开着的导航提醒他过路右转。

    明明也不是多么天籁，可他就是喜这个清冽温和的味儿。

    “我记得我没加备注。”周骁说，“你这就知是我？”

    周骁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但他电话都打去了，不折腾黎澈一通岂不是很没有面。

    他难得用认真的语气说着正事，可惜周骁权当了耳边风。摄过量的酒开始在血里分解发酵，周骁的耳朵其实听不太清楚，他就是在那一刹那很想听听黎澈和他说话。

    黎澈如实：“去河清区看了三房。有一六十多平米的我觉得看起来还新的，一卧一厅一卫还带个小书房，离复兴路地铁近，有车位可以一起租给我们。我拍了几张照，等晚上回去发给你看。”

因此响铃没多久就那边就接通了：“周骁？”

    半个小时后。

    “明明慢很多。”

    “好吧。”周骁慢吞吞地说，“确实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