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推着往前赶，仓促而惶然，却无法回，只能一扎迷雾重重的海里，在浪中浮沉。

    付了款才想起来地址写的是家里的，周骁又连忙把地址改回公司，这样等快递到了他可以把药瓶揣公文包里悄无声息地带回家，等黎澈来黏他之前吃两片，晚上也不至于太尴尬。

    那边挂断了电话，只剩一串嘟嘟的忙音。周骁在沙发上愣了半天，将手机举到前，打开淘宝购车犹豫了半天，还是把里面的东西付款买。

    他的父母不会理解他的痛苦，他们只会觉得周骁和林汐冉的争吵都是一些蒜的小事，是夫妻生活中不可避免的矛盾。他们每一次都劝周骁不要小题大，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能忍则忍，最好一直普通、稳定地过日。

    周骁这才发现零散分布在客厅里的多都失去了踪影，于是走过去靠在台的门框上看黎澈忙乎。几盆多除了颜有些发虚外看着还有模有样的，就是那盆还是光秃秃的一树枝在盆里，看起来毫无起。

    可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他一想到这两个字脑里就浮现十年前告白日的午，黎澈看他时那个凉薄讥诮的神。

    周骁眯着睛找了半天，终于在一支极短的分叉中找到了黎澈说的绿芽，小小的一团绿叶裹在一起，瑟缩地藏在光秃的枝杈里不敢见人。

    周骁不想再和他争辩离婚的问题，他只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原来的生活如此遥远，他已经完全回忆不起自己是如何在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就班地度过平庸的一天了，也难以忍受再去重复这样的生活。

    “今年应该开不了啦。”黎澈用指腹了小芽，笑着说，“明天带过去问问老板怎么养，说不定明年就能开了。”

    黎澈摇摇，把盘端起来给他看：“这里有一株小芽，看见没有？”

    黎澈蹲在地上给它浇，周骁看了半天说：“扔了吧，养不活了。”

    周骁说：“能开吗？”

    周骁的手指在通讯录上驻留了许久，最终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爹。那边的电话很快被接起，周骁问起能不能借一钱，他爸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叹息着说，当初你要是不离婚就好了，安安稳稳地在你岳父手底当个设计师有什么不好的？

    周骁随：“嘛呢？”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次失败的创业，他的心飞得太，总觉得自己可以比林彦得更好，可事实不是这样的，他只是空有一微不足的能力与才华，却没有足够的狠心和魄力，实在难以支撑起一个公司运转。

    他无法回，只能前。

    “给浇。”黎澈说，“天气好，让它们多晒晒太。”

    一门看见客厅的灯开着，周骁喊了两嗓没有人理他，等他把手里的和菜放在桌上，黎澈终于从台的推拉门后探了。

    磨蹭了半天终于没有其他事可以拖延时间了，周骁关上办公室的门，去写字楼旁的面馆吃了碗面，然后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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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的玻璃上折周骁冷而疲惫的面庞，他握了手机，低声：“我自己再想办法。您和我妈注意，我有空就回去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