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课间，郁青看见他独自一人穿过场，往活动楼去。其实郁青一直没有正面见过傅生的脸，不过傅生的发很好认——他的发不是黑的，而是一古怪的亚麻。乐室在活动楼，郁青猜他是去找音乐老师的。

    傅生搬来小白楼后的很一段时间，郁青都没有什么机会和他说上话。他们不住同一栋楼，也不在同一个班级。不过郁青心里对这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儿有天然的亲近：据说傅生比郁青大一岁，和郁青一样过级。

    男孩儿离开时似乎瞥了郁青一。不过郁青也拿不准，因为对方脸上那副大镜把什么都挡住了。

    顽童们结伴去敲过几次傅生的家门，并没有人应门，他们也从没在上学的路上遇见过傅生。只有每天夜晚的钢琴声，表示那人家是有人在的。

    生活在这样的言里，傅生就像自带一个透明罩。听麻杆儿说，不论这人走到哪里，方圆五米的人都会迅速离开，仿佛这个总是昂着的男孩儿上有什么脏东西。

    郁青门，谁都没搭理他。琴凳上的男孩把一首曲弹完，对音乐老师：“我要回家了。”

    只可惜他这边一厢愿，那边傅生本不给他。确切来说，傅生不给任何人，不是在学校，还是在院儿里。

    礼拜五学校只有半天课，午是鼓号队排练的时间，平时放学一起走的麻杆儿和二胖早就回家了。郁青有班级的钥匙，排练结束后并不着急离开，而是一个人在教室里不慌不忙地写起了作业。不然一回家就要听他拉琴，作业好久都写不完。

    有说他妈妈是女氓和破鞋的，有说他本人神病的。最玄的一个说，他本人是因为在上个学校里死了同学，所以才转来红苑小学的。

    若是换教导主任，这会儿大概已经劈盖脸地骂开了。但老太太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气。

    郁青比麻杆儿和二胖他们要小两三岁，但是因为级，大家是在同一个年级的。郁青年纪小，个也小，和小伙伴们在一起时，总被当个弟弟。现有了傅生，他觉得自己总算不是唯一要弟弟的了。

    后来郁青才知，那个男孩就是西楼201搬家那天他在院门碰到的人，名叫傅生。

    他那个语气，姿态，都是淡淡的，不像是学生对老师说话，倒像是辈对小辈说话，总之有些奇怪。

    等他飞快地把作业完成，外的太也开始往西走了。郁青背起书包，看了一圈儿教室的窗，正要锁门时，楼走廊传来一

    正文 第2章

    音乐老师年纪大了，又有一条是瘸的，可总归是老师。郁青很诧异。

    人虽然见不到，可关于傅生的言却渐渐多了起来——都是不太好的言。

    郁青放乐，随后离开了音乐室。走廊里空空的，弹钢琴的男孩儿已经不见了。

    傅生本人似乎对此毫不在乎。他照旧独来独往，神鬼没，似乎人家不理他正合了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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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听过这支曲，是梁祝。他有阵天天没完没了地拉着个，听得他脑瓜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