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对此不置可否。他好像从来都不关心自己的未来。年少时，人总会有许多梦想。麻杆儿的梦想是当大官儿，二胖的梦想是当车间主任。而生从未提起过将来想什么。如果郁青磨着他问，只会被那双越发幽的睛盯住，然后脑袋又被了个。要是郁青锲而不舍，会被他

    只有生对上中这件事表现得可有可无，心不在焉。

    真正让郁青伤的是往后不能每天和麻杆儿还有二胖在一块儿了。二胖安他说大家还住一个院儿，而且将来说不定会一起厂，自己先毕业，正好可以去厂里先熟悉熟悉环境，给哥们儿几个打打前战。郁青想了想，不厂倒不一定，不过起码他们还住在同一个大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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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郁青的成绩，考中专其实也相当容易，但他想和哥哥一样读大学，所以去了重中。生和他考了同一所中，只是不在同一个班。

    二胖倒是喜气洋洋的。郁青觉得这是因为黄依娜和他考了同一所中专的缘故——往后四年他们都会在一块儿。现在当着黄依娜的面，二胖让大家改叫他钱文海。并且也因为将来要同学，他现在有了许多和黄依娜搭话的理由。

    郁青并没有对此到不兴。他还是觉得黄依娜很可，和她说话会开心，也会有儿不好意思。但往后不在一起念书好像也没什么。毕竟在学校时，他们往也不算太多。

    大概是心里明白人的事对儿影响不好，徐晶晶从丁香大院儿搬了去。现在西楼偌大的房，只剩生一个人住了。她给生安排了保姆，中考那天，甚至还安排了小车和司机。

    生看上去很平静。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一副随徐晶晶兴的样。只是考试一结束，他就甩开母亲安排的小轿车，自己打了个租车回家了。司机因为没有接到人，得人仰翻。可以说生又惹徐晶晶生了一回气。

    反正开始新生活这件事总会让人有些期待。就算是麻杆儿，也很快恢复过来，开始四打听中的事，并积极联络考同一所学校的同学，似乎是打算在新生活里一展手了。

    麻杆儿最不兴，因为普就业不理想，将来要是想有个好工作，还得接着往上继续读。可那都是要考试的。虽然郁青和二胖都常常帮他补习，他在外面也没少吃小灶，但他和念书这件事始终不对盘。因而明明是少年人，却会时不时一些愁苦的中年人姿态来，和他爸爸老何越来越像。

工龄……总之是非常令人羡慕的。

    人没办法选择自己生在什么家。几个少年在一块儿时，二胖也劝过生，说凡事没有十全十的。就拿郁青来说，看着乐呵呵的，其实还在老妈肚里就没了爹，比少年丧父还苦；又拿麻杆儿说，倒是父母双全了，然而实在太笨，这么多年上学上得，年纪轻轻就开始掉发了，你好歹还有个聪明的脑瓜儿；最后再说自己，妈在176厂只是个看房的，爸在育局拿一死工资，家里这么多年还在住平房，也不知几时才能搬新家，你家那么富裕，不知外人有多羡慕。人有我无，人无我有，总得往好的地方看啊。你脑瓜好使，再熬三年，只要一考上大学，就天任鸟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