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却打断了他：“听说明天有野外拉练。”

    “肯定比你自己剪得好吧。”生很自然：“这儿又没理发店。”

    这东西还贵的，一包要一块多钱，里也没有几片。老说郁芬气，明明妇女用纸三钱能买一大捆。

    郁青拿过来看了看，发现那不是什么纸巾，而是卫生巾。郁芬这个东西叫“白糕”，偶尔会打发郁青去百货公司帮她买。因为红苑附近的百货公司卖的卫生巾质量好，而她们厂附近的小商店没有那个牌。

    郁青不解：“什么有货了？”

    郁青听到他用这个语气讲话，就知他说的没有一个字是真话：“生……”

    生本不回答，只是自顾自：“我给你剪吧。你等我一会儿。”

    郁青觉有儿不安：“当鞋垫么？不太好吧……再说这个贵的……”

    生把棉背心在上，拉过他：“防止拉练时让脚废掉的东西……快走……东西先放这里……”

    所谓的“服务社”，就是个小商店——除了卖日用，也能照相和纫。总之是个服务队生活的店铺。

    郁青低声：“我知你在怪我……”

    郁青想说什么，生忽然转过来：“教官是不是让你剪发？”

    最后他说剪完了。郁青回，看见他把自己的一小撮发用仔细扎起来，揣了兜里。

    郁青想了想，也是，于是叹了气，由他去了。

    郁青立刻想起了小时候他剪自己发的事，有儿无奈：“你真的会剪么？”

    这明明就很奇怪，可郁青不知怎么，却鼻一酸。他想说些什么，哪怕开个玩笑，让这件事不要那么尴尬，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来。

    郁青愣了愣，刚想说什么，便听见远有人在喊生的名字：“傅生，快来，服务社有货了！”

    生这回倒是没有祸害郁青，而是很认真地把他的发一撮一撮剪了来。发落在石台上，很快成了不小的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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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光着上跑了宿舍。不一会儿，又跑了来，手上拿着一把剪刀。

    “我可没有。”生抬起，柔声：“早说了，不怪你。你总得给我儿时间，是不是？”

去搞竞赛，我就要一直过这日了。”

    夏夜的晚风过，余那一堆落发被轻飘飘地被散了。

    郁青勉：“你直接揪我的发，我又不会说什么。”

    “留着。”生简单：“什么时候不兴了拿来揪揪。”

    郁青愣了愣，终于想起来了：“对。你怎么知？”

    “那可不一定。”生自言自语：“人是会变的。万一哪天你不愿意了呢？毕竟也不是没变过。”

    郁青来队快半个月了，一次知这里还有“军人服务社”。

    两个人赶过去的时候，服务社里已经全是人了。男生们集中在卖日用那里，彼此嬉笑着或脸红着，正在人手一包地抢纸巾。

    生挤过去也拿了两包，然后拖着郁青排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