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脸了来。

    那张平素洁净英俊的脸上此刻布满泡和汗，衬着红的面，要多怪异有多怪异；而那两只本来略微涣散的睛，目光渐渐凝聚，简直亮得可怖。不知怎么，那让郁青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夜里，在姨妈家窗外看见的狼——幽幽地亮在黑暗里，饥饿，贪婪，跃跃试。

    郁青听见了自己哑的声音：“你……你什么呢？”

    “发汗。”生盯着他，另一只手也从被里慢慢了来。

    郁青甚至都不敢去看那只手，只觉得屋里温度得不像话，自己的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汗涔涔。他知自己应该赶去，可这会儿偏偏好像脚被钉在了地上：“你……你还病着呢……”

    “谁让你特意把它拿回来……”生灼灼地盯着他，语声拖了：“我一见了它，就说什么也忍不住了……”

    郁青不知他怎么能大言不惭地把这事对着自己讲来，可自己这会儿却好似打了结：“你……你不对劲儿……”

    生轻笑了一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你不让我碰，我就只能拿这个……”他把那条放在脸上，当着郁青的面了一。

    郁青再也受不了。他扑过去，想把那个惹事的玩意儿抢回来。可生这会儿却捷得不像个病人，他一抬手，郁青东西没抢着，人却落了他怀里。

    布料飞到了床的那一。郁青不死心的伸手：“你给我！那本来就是我的！”

    一秒，他被生搂着腰死死抱住了。生凑在他耳边贪婪地闻他：“你有儿香……”

    郁青心得有儿厉害。可这事一而再再而三，他好像又没那么慌了：“你松开。”

    “我不。”生迷恋地嗅着他，语气缱绻起来：“幸好你过痘了，不然真不敢这么抱你……说回家，怎么又回来了？”

    “不放心你……唉你可真别闹了，饶了我吧。”郁青哄劝：“都病成啥样了，还整天瞎折腾……”

    “也不怎么太难受，不就是痘么……”

    “痘不好要落疤的！”郁青发现他在自己肩上蹭脸，有儿急了：“真落疤！你别碰痘的地方啊！”他终于从生怀里挣脱来，严肃：“不能碰！”

    “没那么……”生的后半截话在瞥见玻璃窗的反光时消失了。他愣愣地看了窗片刻，忽然冲床，狼狈地向卧室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