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吗，她的睛？”

    “是的，真丽啊，不愧是那家的小。”

    大小的紫睛，继承自她的祖母。

    她的型和鼻梁像父亲，嘴和脸庞像妈妈，睛却隔代继承了祖母，是剔透而脆弱的浅紫，让她在微笑时，像个充满幻觉的谜题。

    也许正是因为这对相似的睛，丈夫死后独掌大权的祖母在第三代里单独选择她作为抚养对象和财产继承人。这份财富甚至让大小在一些场合能和她的父母平起平坐。

    “父母也会嫉妒孩，这是我近些年逐渐知的。”

    “你能想象那群人听到遗书宣读的脸吗，真是太好笑了。父亲本来表现得很忧伤，但遗书读完，他就一泪都没有了。”

    “……有的时候我想，会不会我们这个家族的人，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所有人都一再的失望，然后因此而互相憎恨。”

    这封写给发小的信，始终没有寄，安静的躺在大小的书房屉里，慢慢发黄边旧，最终被彻底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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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的记忆中，和祖母居住在一起的日里简直可以排上黑暗时光之最。

    学不完的课程，沉的仆人，板着脸不会笑的祖母。没有乐，没有亲，没有童话书里写的一切好，甚至没有童话书。

    “您已经不是小孩了，”严厉的家教师对她说，“作为一名淑女，您不应该再沉浸于这些无用的幻想。”

    一天中最最讨厌的时光，就是晚餐后去向祖母请安。祖母坐在影里，盘问她学了什么，了什么练习。还是个小孩的大小甚至不敢抬，去看看那双传闻中和她一模一样的紫睛。

    要一直到祖母死后，她才有机会坐在棺材旁边认真凝视这个老人，她在死神的怀抱里茫然的半睁着，睛里像是结着蛛网般模糊朦胧，无论怎么看，都看不清她瞳孔的颜。

    “那么您现在是在天上吗？”年幼的大小在心里悄悄问她，“天上会有什么不同呢。”

    死神的黑斗篷掩盖一切，只是从此再也没有人会促大小的学习，她练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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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厉的祖母临死前，曾经把大小叫到床前，挲着她的脸，轻轻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