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自然是问我的。

    但回答的是他：“给我。”

    “给你你也自己去不了，刚才吃的亏还不够？”我有意拖了腔调，懒懒洋洋，“还是说你打算找雇佣军去？”

    他不说话了，看向我，他里抹不开的血稍稍消了我些许的厌恶，但我不打算太轻易放过他，将小糯揽得更，我说：“你还真可以去试试，你不是说能为你弟弟倾家产吗？小糯，地址给他吧。”

    小糯冲我眨眨，他完全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他的面也变了，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你不打算再帮我了？”

    “邵辉堂先生，请你搞清楚一件事，我是为了钱才接你的案，我当然也可以不收你的钱而拒绝找你弟弟，我之所以答应活，一是钱，二也是看在芙娜夫人的面上，所以在这件事上，即便你是钱的金主，但你一样得听我的，我才是决定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很少用这生冷的吻，小糯以破坏气氛的崇拜神看着我，在我告诫的注视总算没凑上来亲我。

    他则截然相反，眸里闪绝对不友善的光，但他抿了抿，同样涩冷的语气：“我明白，简单，你说了算，只要能顺利找回我弟弟，我可以倾家产，你要信不过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跟你签合同。”

    小糯讶然地转向他，又看看我：“呃，那我把地址发给你哦简单，我还得去照顾吧台呢，你们有空再来看我舞呀。”

    我跟他谁也没作声，小糯乖乖地把地址发我手机上后，亲了亲我的脸，与他肩而过时，也不知这小崽脑里转的什么玩意儿，居然也垫脚在他脸颊上了嘴，随后才偷笑着离开。

    房间里又剩我和他之后，我拿手机，瞟了一小糯发来的地址，很好，是我最不乐意踏足的地方之一。

    “简单。”

    他突兀的开让我的眉皱得更，我知这次非去不可，为我自讨苦吃的神自嘲一叹。

    “简单……”他靠前了一步，盯着我的手机，里了的忧虑，我朝他摆手：“现在太晚了，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发。”

    “是什么地方？”

    他问得一针见血。

    我也不打算隐瞒：“海文岛上的贫民窟——你弟弟婚礼上你见没见过你的亲家们？”

    他地了气，呼气的同时说：“新娘的宾客只有她一些年轻的女朋友，宜安说她是……她没有其他家人。”

    “可以理解，”我笑起来，“活在这个岛上，有时候你会希望自己没有生过，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家人，她想得到新生。”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弟弟不是台阶。”

    这话仍然刺痛了我，但我没有生气，也许是因为当他说这话时，他的表并不是决绝的，他的里有同，有哀伤，他能懂。

    我呢？

    我太了解玛琪娅这样年轻貌不甘心沦落于泥沼中的女人了，我清楚她们会不顾一切……换个说法即是寡廉鲜耻地抓住任何一个可以带她们脱离苦海的救命稻草，可我确实也没多少考虑“稻草”们的心……但——有什么好考虑的？

    不也是为了，为了年轻，为了那迥然于“文明”的念与风，才对“稻草”角甘之如饴吗？

    他看着我，形状姣好的角微微上扬着，那也是极难遇见的风，大方端正之外又挑着些秀：“宜安是真着他的妻，我理解不了，但我知。”

    我，没忍住还是问了来：“为什么你和你弟弟的外貌差别那么大？你说过你们是同母异父，但我看着你们快连一相似的地方都没有了。”

    “有的。等他在了你仔细看，我们的嘴和鼻都更像我们的母亲。”他轻轻笑了笑，“我们真的是兄弟。”

    他顿了顿，竟是苦笑了一，继续说，“宜安在我面前一直有自卑，他总觉得自己人缘不好，女孩们都看不上他，我不清楚这是不是他一扎……的原因。他很善良，但也更单纯，尽我让他负责了很多事，从财力上说他不会比人差，但他从没有试图通过钱来引异，他天真地希望有个真正的人，两年前他生日的时候，还傻乎乎地问我他会不会一辈都是男，呵……”

    他笑着低了，我有些无言以对。

    我并不喜他与我提起他弟弟的私事，隐隐约约地到这是他消解我们之间对立的手段，很巧妙，就像在说，你看，不要苛责我对你们岛上的人有刻板印象，我的亲人就是因为和岛上的人来往而无缘无故地失踪，你能怪我吗？

    不能。

    确实不能。

    就像我对他，他们这些岛外来客同样有着固的刻板印象一样。

    我叹了气，拍上他的肩：“先回去吧，等天亮再说。我们先去你弟媳娘家探探，然后再和她见个面，我来跟她谈。”

    “今晚不能去？”他问了个天真烂漫的问题。

    “……我自己去可以，但是不能带你。”

    “我要去。”

    对他的斩钉截铁，我摊手：“所以都别去，我没那个能耐在大半夜的时候保护你，就算我真豁命也不行，你总不想找到你弟弟之前自己先见了阎王吧。”

    他地看了我一，突然说：“简单。”

    我以为他要反驳，板起了脸，没想到他却说：“我是说真的，只要你能找回我弟弟，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我我一贯的价格收费。”我撇嘴，“但，如果我要的不仅是钱呢？”

    “你要什么？我尽力。”

    我笑起来：“邵辉堂，你弟现在肯定不是男了，你是吗？”

    “……你要和我睡？”他迅速地反应过来。

    “先回答我的问题好不，邵先生，你那么厌恶接，莫非真是个男？”我知自己过界，可是我忍不住。

    报复，戏，以及真心实意各占三分之一。

    唔，果然过界了，他居然脸红了。

    瞥我的神似乎也有些埋怨的意思……

    我不该开这玩笑，他的反应直击我的脊梁骨，怂恿我的蠢蠢动。

    刚咳声，他开了：“不是。简单，你的话也适用于我，我说没人对我兴趣，你信吗？”

    “但你……”这倒是让我有些惊讶了，他对的厌恶并不是装来的，至少他是真不看脱衣舞。

    “就是有过经验，所以才受不了，很好理解吧。”他朝我笑了笑。

    我的脑猛地炸了一，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什么意思？

    不能细问，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