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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景飞鸢的时候就红了眶。这会儿没有外人了，景飞鸢又抱着她胳膊撒，她再也憋不住了。她抓住景飞鸢的胳膊就哭起来，“小，您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怒之离开赵家，让赵家那对豺狼母俩有了伤害您的机会！我要是还在，我就是拼死也得护着您，他们哪儿敢这样算计您啊！”丫鬟杜鹃见状，立刻扑通一声跪，泪汪汪地说，“小，都是婢不好！婢那天不该昏了跟谭嬷嬷吵架，更不该把她当年被继父污的事当着左邻右舍那么多人的面揭破，害得她没脸见人连夜离开！是婢不好！婢该死！” 她儿也重生了！景飞鸢冷冷瞥了一杜鹃这个背主的丫。她没搭理杜鹃，轻声哄着谭嬷嬷，“嬷嬷您千万别自责，您没有错什么，您当年是受害者，前些日跟杜鹃吵架被揭伤疤您依旧是受害者，您不想再留在赵家有什么错呢？分明是我没教好杜鹃，才让杜鹃那样伤害您……”谭嬷嬷摇哽咽，“小您别这么说，您那天已经打了杜鹃两个耳光又惩罚了她，您已经给我气了，可是我觉得没脸见人，还是半夜三更收拾包袱丢您走了，是我对不住小，是我……”景飞鸢柔声说，“嬷嬷，您只是来景家帮佣，您不是没有自由的仆，您有随意去留的自由，一把年纪还被杜鹃如此伤害，您心里委屈想走，何错之有？”她又说，“嬷嬷，我一直都知，早在十年前您儿就想接您回家颐养天年了，您是喜我心疼我才会照顾我这么多年，您是真心对我好，您跟我娘一样疼我。”景飞鸢靠在谭嬷嬷肩上，又说，“嬷嬷，好嬷嬷，您最疼我了，我也最喜您了，您再疼我几年好不好，等您老了我给您养老，您再陪陪我，您不要离开我了，我离不开您的——”谭嬷嬷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小姑娘，心得一塌糊涂，泪哗啦哗啦掉。她抱着她陪伴了八年的小，哽咽，“好，嬷嬷再也不离开我的小了，嬷嬷一直陪着我的小，再也不走了。”景飞鸢伸手给谭嬷嬷拭泪。看着谭嬷嬷破涕为笑，景飞鸢也笑了。前世的今天，谭嬷嬷也跟杜鹃一起回来了，后来老人家陪伴她生煜儿，伺候她月，帮她一把屎一把地照顾煜儿，陪了她整整三年。她在赵家后宅被了官的赵灵杰和婆婆赵钱氏磋磨，是谭嬷嬷一直护着她，还为了她多次被赵钱氏毒打，可即便这样，谭嬷嬷也不肯丢她和煜儿离开。后来是她见不得谭嬷嬷留在赵家陪她受苦，才狠心将谭嬷嬷赶走了。再后来，她和煜儿被沉塘，也只有谭嬷嬷会每年偷偷给她和煜儿烧纸钱，半夜三更跑到塘边撒一碗饭烧几件纸衣，怕她和煜儿在地底饿着冻着。可惜她死后第三年，谭嬷嬷一家忽然被昔日仇人害死，抛尸葬岗……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让谭嬷嬷的仇人害死这个老人家！“小——”谭嬷嬷不想让她的小陪着她哭，便故意指着小榻上的煜儿打趣，“小您可真厉害呀，我才走十天，小您孩都这么大了！”景飞鸢转看着乖乖坐在小榻上的煜儿，笑声来。她在煜儿边坐，指着谭嬷嬷温柔哄煜儿，“煜儿，这是从娘十岁就开始照顾娘的谭嬷嬷，是个非常非常好的老人家，以后娘跟谭嬷嬷一起照顾你，好不好？”煜儿正低玩着自己的衣裳，听到娘说话，又见娘指着面前的谭嬷嬷，他抬，黑亮的大睛定定地看着谭嬷嬷。看着看着，他忽然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他眨着睛好像很认真地在想什么，忽然，他冲谭嬷嬷张开胳膊，“嬷嬷！”他摇晃着小亲近地喊，“抱！抱抱！”“……”谭嬷嬷正琢磨着要怎么哄这个小公，忽然看到小公冲她张开胳膊要她抱，她都惊呆了。她这么有小孩缘的吗？这小孩连亲爹都不要，可是一见她，就要她抱啦？这么个玉雪可的小娃娃喊着要抱抱，谁能忍得住不抱他呢？谭嬷嬷咧嘴笑了一声，赶就丢了包袱，弯腰一把将小公抱起来。“哎哟喂，不会叫爹，却会叫嬷嬷，是吧？这么喜嬷嬷呀？嬷嬷也喜你，你是我们家小的儿，嬷嬷今后会像喜小一样喜你的！”“……”景飞鸢也傻了。她怔怔望着煜儿和谭嬷嬷。怎么会这样？煜儿只肯亲近她和燕离澜，连亲爹和亲都不要，他怎么会对刚见面的谭嬷嬷这么喜？他只会叫娘叫小舅，连爹都不会叫，为什么他会脱而叫“嬷嬷”？看着煜儿在谭嬷嬷怀里仰冲谭嬷嬷咯咯直笑，还伸小手抓谭嬷嬷的耳环，一副好像跟谭嬷嬷认识很久很久的熟悉样，一个荒谬却又让人惊喜的猜想，突然涌上景飞鸢脑海——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