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苓八文一钱，皂取料盐、猪板油和石灰粉上些银两，其余不了几个铜板，五筒皂，算来可比猪苓划算多。”“若是用皂洗衣，定能比猪苓净……”你一言我一言，浮夸的赞层不穷，魏游看向后眉上弯的刘和德，摸个大概。一个五音不全的公司老板在年会上开演唱会，问你好听吗？你能如实回答吗？当然不能，这是衣父母，得捧着。所以王爷的皂如何？那绝对是天一绝。多的皂，哪是猪胰等能比得上的，看这泽，这质地，这手法，这人。夸，一定得给我使劲的夸，夸到王爷满意为止！这就是刘和德私给船工输的思想。魏游欣然受了赞：“留一留话，皂还未完成，等成型后再夸。”众人：“……”天底居然还有比他们更厚颜无耻之人！两天后，魏游取固态皂切割成块，他数了数，最终成型二十一块，他取过竹编将圆形皂间隔摆放，置于通风货架上晾。瑞安王制作皂的事不仅在柘家海船上成为茶余饭后的消遣事，没过几天连最远的海船都在津津乐。“这皂简单，我当时就搅着皂看了全程，要是我也有猪油那些，准能自个儿来一个使使。”船工晚上睡前唠嗑，说的全是皂的事。不少人听途说以为简单，大鹏亲见过不赞同：“俺听王爷说这个不能碰那个要小心，你以为简单实际危险着呢。”“不就猪油混着枧，谁不知似的。”“我也见了，倒油和烧火搅和搅和就成了，不难的。”船工间大多半信半疑，等着王爷亲自试用，五郎近日对王爷有所改观，但心里还是不信他能比猪胰更好的东西来的，见不少人与他想法一样，他越说越得劲：“猪油用草木灰当然洗得净，皂无非是草木灰成膏脂罢了。”“还加了石灰粉。”“猪油和草木灰染上便染上了，加石灰粉的皂送我可不敢要，孩提都明白石灰碰不得，贸然使用皂万一毁了，那就是不孝。”“可不是，王爷一个门外汉瞎折腾。”五郎小声：“王爷捣鼓咱离远些，免得到时候抓船工来试皂。”怎么说席地同吃过几回，大鹏听着不舒服没搭话，被王爷叫去试皂是小事，那石灰粉不着手，怕就怕皂不成王爷没面，殃及池鱼。“夫君如何想？”一墙之隔的清哥儿靠着柘庆锋的膛听得清清楚楚。

    “若皂真有王爷所说的去污绝佳，我就厚着脸去问问王爷是否愿意托给咱去，这等新鲜日后定能有所作为。”柘庆锋说话时腔震颤，清哥儿很是安心：“夫君果然与我想的一样，我问了王君那皂效果如何，他说确实比猪苓好用，我瞧着王君说话的吻，像是使过皂了。”“那是最好，可要说服兄弟们还得等过几日用过皂才好。”百姓家秘方均是不公开的，王爷没有遮遮掩掩给了他们希望，制作皂无需像海船一样依靠蛮力，可以说老少皆宜，若是能吞皂，饶州整个落都能发家。清哥儿言又止，柘庆锋了手臂，示意他继续。“我是想，等皂成了，肯定不止我们存念想，想要在王爷面前争一个好，找王爷商谈这事儿得赶在晾制完成前。”柘庆锋沉默片刻，捧起清哥儿的脸亲了好几。清哥儿伸手推开他的脸，害羞：“别……说这事儿呢。”奈何人抱得更了：“我省的。”“唔……五郎的事……”“跟着我事后确实嘴松了，明日我会提醒他……”一连等了几日，也没见着刘事找他们，船工甚至怀疑瑞安王三分钟度把皂忘了。反倒是船工无事可，除了日常捕鱼唠嗑外，这几日柘家海船上的人多了一样趣事，那就是每天装作路过后厨，实际上瞧那传闻中的“皂”一。距离五日之限越近，去后厨张望的次数反而越多。外议论纷纷，魏游或多或少听过，压不在意。他在伏案画图。皂无油，若是想制香皂，还得萃取油才行。魏游圈圈画画，刘和德站在桌案旁偷瞄了几，神古怪，一细线圆圈组合看着像是瓶罐但实在奇怪，画纸旁还注着看不懂的线文，像是某符文。刘和德没忍住好奇：“王爷这是什么，也是那本杂书中记载的东西？”如果江盛在一旁大概能猜来这是个简易蒸馏装置，但面对刘和德魏游只是浅显地说：“画上的东西看似奇怪，却能让皂变香。本王在画旁用大荆文注明，你一会儿找王府的铁匠让他先试着打造一副，若是看不懂你再让他来找本王。”刘和德狐疑地拿着几张画去找张铁匠，与来向王爷禀告的来福肩而过。“王爷，大福船运陈富说要找您商讨皂一事。”陈富？魏游动作一顿。住在柘家船上，皂的事柘落的人最先知，他们距离皂更近看得更清楚，魏游以为第一个找他商讨皂事宜的是柘庆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