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度不大，一痕迹都没留。闹半天累了，又大抵是未察觉到威胁，小二冲江少卿不满地叫唤两声后，松开抱大拇指的手，整个懒洋洋地平躺在宽大又温的掌心，阖上睛。没过一会儿，书房传此起彼伏地“呼噜呼噜”声。江少卿只觉心房了一角。盯着小人鱼熟睡的脸庞，江少卿吐一气，小声确认：“真要我养？那先说好，日后他父母若是寻来，多少得认个……”爹。剩的话被魏游的冰冷的神冻在嗓，不上不，江少卿觉得脖凉飕飕的，识趣地把话咽了去。“准备一个缸放些荷叶，他们喜。吃不打，他们不挑什么都吃。”魏游相信江少卿能照顾好小人鱼，但有一件事需要以前告知，个心理准备。他隐晦提醒，“不过饭量比常人稍大一些。”能有多大？江少卿不以为意。他一个堂堂从四品知府还养不起两条掌大的鱼了？“放心，等你们从鲤州平安回来，准能见着两条白白胖胖，肚儿溜圆的小人鱼。”见他信誓旦旦，江盛言又止，与魏游对视一，又同时扭过去。魏游握拳抵住嘴边虚咳一声：“一会儿从王府带几个人跟你。”小人鱼毕竟特殊，魏游不说，江少卿也会提。“那便多谢王爷了。此次前往鲤州，危险重重，王爷被授命剿海寇之事人尽皆知，敌暗我明，万事须得小心。”江少卿主要担心江盛，一个哥儿，手无缚之力，随魏游龙潭虎，去那危机四伏的鲤州，陷自己的安危于不顾，真是嫁去的哥儿泼去的。也不知被魏游了什么迷魂汤。江盛若知江少卿里他是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怕是梦都会笑掉鱼尾。“返程的几位近段日怕是自顾不暇了。”魏游指向上，江少卿讶异一瞬，但未多问，魏游既然这么说必有他的后手，再者三皇离开前也曾与他私会面，多少对他们的计划知晓一二。于是他说：“王爷心中有数便好。”闲聊大半天，一半菜了江盛的胃里，魏游偶尔夹一块也能半饱，唯有一人盯着一桌的菜，睁睁看盘里的一消失，艰难地吞咽。人换盘，江少卿拢起袖挡住小人鱼。视线可以遮挡，但胃绞痛不会掩藏。离他最近的锦哥儿发觉异样，低声问：“大公，需要唤大夫吗？”江少卿捂着肚一动不动，表略微痛苦，肚隐有翻声，瞧着像是病了。锦哥儿有些犹豫，是否需要叫大夫来把脉。不等江少卿声，江盛抬解释：“哥孵呢，一时半会儿腾不手。”孵崽？

    江大人吗？锦哥儿一雾，魏游没有留给他询问时间：“无事，吩咐伙房再上一桌。对了，本王与王君饭后去一趟陈家。”锦哥儿没有多问，应声后立即着手去办。人收拾净桌面，魏游等他们离开后，推醒睡熟的小鱼崽，离开前不经意问：“江大人用膳快吗？”江少卿不明所以：“尚可。”“那就好。”手事不少，解决完小人鱼的监护人问题，魏游和江盛不再停留。他们离开不久，一桌二十四个菜陆续端上来。每一盘菜的分量十足，江少卿估算二十个人吃不成问题。遣退旁人，江少卿夹起一块藕片，刚准备嘴，余光瞥见两条小人鱼闪着汪汪大。筷在空中拐了个弯，送等待的小嘴里。咔嚓咔嚓。脆生生的咀嚼声在房间响起，照顾鱼不能厚此薄彼，江少卿有经验，他又夹起一块送小二嘴里。藕片泽红亮，小孔满香甜的糯米，一要上去藕断丝连。两条小人鱼的嘴角沾满黏黏的糖渍，喜的不得了。见他们吃得开心，江少卿绷的心也松弛来。这是什么人间灵。江少卿养鱼的心被填的满满当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见小人鱼吃得香，江少卿为自己夹上一块，说实话，之前闻着一桌的菜香，他的肚早已捺不住了。藕片距离不足一寸，江少卿察觉自己的袖有轻微拉扯。他低看去，一双又黑又圆的眸冲他眨了眨，张大嘴。“啊~”一条小人鱼张大嘴，另一条小人鱼不甘示弱，胡咀嚼两吞咽，也急急忙忙张大嘴。江少卿失笑：“个小小的吃饭速度到快。”小人鱼听不懂他说什么，嘴维持姿势久了容易酸，见还不见江少卿没不投喂，脾气上来了：“阿咿！”“不给吃还急了。”人鱼总得给好，江少卿任劳任怨再次投喂，等他好不容易吃上一块糯香甜的糯米藕片，转就愣住了。两条小人鱼又看着他，小嘴张大，里面空无一。这才多久？江少卿心疼极了，又为两条小人鱼夹螃蟹：“饿久了吧，多吃，日后再也不用跟着你们不知踪影的父母风餐宿，有一顿没一顿的过日，在江府，但凡我有一吃的，绝不会饿着你们一顿。来，呢，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