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自接着：“你记得从前么？你以前可真威风，穿着白衣服，跟去参加谁的丧葬似的。一一个除卫护天苍生，啧啧，周围人看神仙似的看你，我看了就不。”

    安兮臣没法说话，微合上，似乎也看见从前愚昧少年时斩妖除的样。衣上落清，低眉挽剑。

    何似今日狼狈不堪，苟且偷生。

    “不过你现在落到这个样呢，也是你傻。杀一个人而已，这人又不是什么漂亮姑娘，以前也对你恶言相向，怎么就心了？”

    白桐以指了朱红嘴，拉声音讽刺，“清醒吧，这又不是你杀的第一个师门弟。”

    安兮臣仍旧是没动静。

    黑暗中能透过血咒文看清他所在，他仍旧是那个样，不吭声，也不求饶，牙碎了吞肚里，所有的伤痛自己扛。

    安兮臣越是这样，越是不好过。

    他们想看昔日的踏雪无痕泣不成声跪地求饶，想看他卑微佝偻再找不回一丝少年时候的从容疏狂，结果一年过去，他们还是没能把他的傲骨挫成灰。就算受苦呕血，安兮臣也没求过一次饶。

    但每一次面对上密密麻麻的咒文，安兮臣的神都是死的。他对这世间与自己都失去了，早已与死人无异，仿佛留在世上的只有一空壳，里早已空，不过是个行尸走。

    可刚刚不同。

    刚刚白桐来时，看见安兮臣中的光。

    那一瞬她有些恍神。好似看见那一年演武，满地白雪，他踏风斩百鬼，衣上落白雪，雪上空留魍魉血。

    白桐有些不舒服，那是她来自心底对这个人的厌恶，更多的是嫉妒，或者最的……恐惧。

    白桐目光飘到乔兮上，又飘回到安兮臣上。

    她咬了咬，伸手在空中划了一，停了那些咒文。又低低了个字，解去了他间封印。

    安兮臣间一松，立刻以手掩咳嗽起来。咳得角冒泪，咳嗽停后着气摊开手一看，手掌上已经满是鲜血。

    也都是咳来的。

    他抬起，竭力清了清嗓，哑声：“什么？”

    “不什么。”白桐，“我这些，曲岐相又不会对我怎么样。”

    安兮臣不说话，等着她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