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值得不兴的……我那时候傻得很，什么都不知。”

    “这世上，无知最幸福了。不知自己受的是苦，肯定还当是糖受着呢。我一开始也不知什么生辰，如果我一直不知，那……”

    他有些说不去。

    他越是往说，越是想起乔兮那副不带着笑，认真地同他说话的样。

    「会有一个人不嫌你麻烦的，安昭。」

    「他会陪你过生辰过新年，等到你生辰那天，会陪你去放一个孔明灯……」

    “……那，我也……我……”

    他语无次地吐些零零碎碎的字，连一个词都不能够完整地吐来。

    他前渐渐发虚，一晃仿佛回到了那天，一片蛙鸣声中，他站在树枝上，手里捧着孔明灯。

    「愿我陪他到一切豁然开朗，柳暗明。若此世有神，望善待与他。若此世无神，我来善待他。」

    “……我……”

    「有事不要总一个人扛着吗，你知的，我

    不会害你的。」

    他看见乔兮向他笑，又受到乔兮伏在他背上梦中呓语。

    「……你不能去。」他说，「我去，我替你死……对你不公平。……我不服。」

    安兮臣什么都说不来了。

    他缓缓的跪到了地上，在寒夜中跪伏去，在无字碑面前缩着，泣不成声。

    他想到了此前，随后就明白了。

    乔兮早就知他的死。并且很早就定了决心要替他挡这一刀。

    什么时候？

    演武场？清风门？

    没人知。

    安兮臣在寒风冬夜中缩着，化作这天地间最渺小悲苦的一粒沙，哭声都被风声卷走。

    如今一切都豁然开朗也都柳暗明，他不再是容，也终于有了归。那里不再死寂如墓地一般，他也不再是一个人，更不是谁圈养的狗了。

    但乔兮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