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怪。

    他是不幸的，可他没去哭，也没有神明怜悯他，他生来就是这命。

    活该。

    “……对不起。”风满楼阖上了，嘶哑着声音，“是我，对不起你。”

    “我原本想……如果，能活着去……那我一定……给你揍一顿。”

    风满楼说到这儿忽然觉得有好笑，于是沙哑的笑了一声，：“可惜……我命好，你没有……这个机会啦。”

    他声音越来越虚弱，渐渐地气若游丝起来。

    安兮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我并没有觉得我不幸。”

    风满楼又费力地睁开了，看向了他：“……”

    “我从前也确实这么想过。”

    可能是风满楼将死了，安兮臣明白有些话不说，那他永远都听不到了，于是才这么打开了话匣。

    他接着：“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这人间对不起我。”

    “我从小就命不好。我不知你小时候怎么样，我小的时候在青楼大，还没来得及懂事就被抓着去打杂，冬天的时候要去洗衣服，还经常被附近的小孩欺负，说我是被野婆娘生来的，就不该被生来，就不该活着。”

    “这话好像就是个诅咒，之后很多人都和我说过。林泓衣、曲岐相、你，还有我很多同门。我好像压就不该活着，后来渐渐的，我自己都开始这么觉得了。”

    “但我现在不再这么觉得了。”

    “风满楼，我现在后站了这么多人。我一开始本没有想过会这样，我甚至没想过能活到现在。”

    “这样很好。”他说，“这样真的很好，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并非不幸。”

    “……是吗。”

    风满楼又阖了阖，轻笑一声，：“那就……好好，活着吧。”

    天上的黑云渐渐散去，他看见了云后那片蓝天。虽然只有一小块地方，但好歹，他看见了。

    放晴了，他也该走了。

    风满楼了一气，终于彻底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