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脏死了。”

    江淑还气了几滴泪，浑发抖，室友当然是原谅了这只迷途的羔羊，重新接纳她成为正常世界的一员。

    “陈小雅！你早改邪归正吧！大家都会原谅你的！”

    江淑这样说。

    陈小雅当时是什么心来着？

    她想撕烂江淑那张扭曲的脸。

    她甚至恶毒地想，要是告诉江淑是沈还的要她，她会不会脸都绿了啊。要是沈还愿意江淑，她会张开吗？贱人。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都是贱人。

    “陈小雅同学步也很大。”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微笑地看着她。

    她从诡异的画面里回过神来，满汗，也虚脱地朝老师笑了一。

    旁边的江淑不自在地挪了一自己的课桌，不想和陈小雅的桌挨在一起。又觉得自己太刻意了，假惺惺地小声说了一句：“小雅好厉害，继续加油哦。”

    小雅哽住了，“谢谢”两个字像刀一样刮过她的咙，说的时候甚至尝到了丝丝血的甜味。

    江淑克制地笑了一，说：“不用谢。”

    早读读一些奇怪的英语课文，逻辑全无。陈小雅甩甩脑袋，艰难地背诵着。

    一边是一些恶心的脸，邹云的、刘惠婷的、学委、江淑、还有那三个混混……放大……拉扯……扭曲……她攥手里的笔，又开始了。

    她闭上睛，脑里开始播放沈还低沉的声音：“邹云去少所了。”

    最开始是他发现她手上的青印。

    “谁掐来的？”

    “……不小心。”

    “这里也是？”

    “……”

    一周以后，掐她的刘惠婷、扯她发的刘惠婷、拿门板撞她的刘惠婷、喊她跑的刘惠婷、让她脱衣服的刘惠婷……就莫名其妙地转学了。

    今天那三个扰她的男生也没来。

    这些都是他和她之间的秘密。

    她有时候会产生一幻觉，沈还是不是就在她边看着她。

    胡思想间就课了。

    好几个人跑到江淑面前捧她的英语成绩。

    “江淑，那你这次期中考试肯定可以上单科前十吧？”张月朝她挤眉。

    江淑眨眨睛：“应该可以吧……”

    张月兴奋地说：“到时候就可以和沈神同框了！”

    江淑红了脸。

    是的，暗恋。很多人暗恋沈还。

    陈小雅愣了一，好像单科前十确实有一个奖励，会上台拍照。她也想和沈还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一次。

    数学课的时候，老师在讲沈还给她讲过的那张卷。江淑瞟了一她的分数，不知怀着什么心问了她一句：“小雅，你能不能听懂啊？”

    陈小雅“啊？”了一声。

    然后羞怯地笑笑，摇。

    “那我把我的试卷借给你吧，上次数学考试简单的，你可以把不会的题摘抄在错题上。”

    江淑笑得像个小太。

    陈小雅，手忙脚地从书包里翻笔记本，一张试卷轻飘飘的掉来了。

    江淑说：“我帮你捡。”

    一拿起来，她就发现这是一张满分数学试卷。行云的字迹，漂亮的解题过程。她很熟悉，这是……

    “小雅！你为什么要偷沈还的数学试卷！”

    她瞪大了睛看着陈小雅，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那怪异的视线又来了，陈小雅僵住了，四面八方的不知来由的绵绵不断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是屠宰场的屠夫在磨刀。

    关在笼里的瘦弱小狗一声又一声呜咽。

    “我、我没有。”

    她有神经质地摆摆手，声音也发抖，明明没有哭，泪却一颗一颗地砸到地上。

    前面的数学老师咳嗽两声，说：“江淑，别开小差，认真听课。”

    江淑涨红了脸，跟老师歉，然后把沈还那张试卷夹在了自己书里。小声和陈小雅说：“小雅，你别狡辩了，你暗恋沈还也不能这事吧？我课去还给沈还，我会帮你歉的。”

    陈小雅浑发抖，说不话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恶毒？

    把恶意向你的耳朵，却封住你的嘴。

    而你一言不发，像个木偶。

    沉默的、泪的木偶。

    课的时候，江淑果然噔噔噔跑到了五楼。

    几个男生又对她冷嘲讽一番，说人家沈还可看不上她这勾三搭四的女生。

    陈小雅自顾自地整理桌上的书，先科目排一遍，再字母顺序排一遍，她怕闲来心里就会开始胡思想。

    江淑了楼，几个好妹迎上去问：“怎么样，见到没有呀？”

    江淑有失落地摇摇，说：“他恰好去了，他们班同学帮我放到了他桌上。”

    “嗐呀，没关系的嘛，你这是好事，沈还会记得你的。不像有些人，偷偷摸摸的，太恶心了吧。”

    “就是就是。”

    江淑也假模假样地看了陈小雅一，说：“你们不要这样说，她只是太喜沈还了而已呀。”

    “喜沈还？算了吧，是个男的她都能贴上去，你们忘了吗？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