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慢半拍地回过神，一个标志的假笑，跟着鼓掌。秦迟迟也抬起脑袋，看了单采老师，又看了实习爸爸，想了想，也拍了两手。单采老师还是第一次碰见营业这么敷衍的一组，脸上的表都差没挂住。“沈意和迟迟看起来都比较慢，那我们也不废话，直接正题吧。”拿自己的台词本，单采老师开始了第一个问题：“请问两位为什么会选择对方家人呢？”沈意：“没其他人了。”秦迟迟跟着。“那如果有其他家小孩在，两位还会定地选择对方成为家人吗？”沈意：“不一定。”秦迟迟继续跟着。对面的采访老师拿着台本，差行不去。要知之前其他组来录制，一回答问题就开始煽，搂着小崽崽说的那叫一个声并茂泪如雨。桌上纸都被他们用了个空！哪像这一组，沈意这个空有的家，浑上都写着“我在摆烂”四个大字。咸鱼的气质仿佛已经被腌味了。秦迟迟则是个无的机，嘴像是被人拿胶焊上了，半天都蹦不一个字来。大概是被沈意的咸鱼气质影响，单采老师问了两三个问题后，就冲他们摆了摆手。“好了，就到这里吧。”只录了短短三分钟，这段采访就结束了。沈意牵着秦迟迟，掀开帘走了去。秦迟迟垂着小脑袋跟着走，走到一半，他还是抿着嘴，抬手扯了扯沈意的衣摆。沈意衣角微动，低看向拽着自己衣服的秦迟迟。“怎么了？有东西丢在采访间了？”见小孩站着不走，沈意便问了一句。秦迟迟摇。他张着嘴，好半天，才艰难地憋一个字：“钱。”沈意见他小手指着采访间，顺着看过去，然后满脑袋问号。钱，什么钱？摸着，沈意揣度了小反派的心理历程。大概是幼年受到的冷暴力太严重，所以秦迟迟目前的语言系加载的并不完善。到目前为止这么时间，沈意也只听见了他说的这一个“钱”字。沉了半晌，沈意猜：“你的钱丢在里面了？”秦迟迟再次摇，又用小手定且固执地指了指里面的采访间。

    沈意嘶了一声，又想了半天，忽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想问，录制采访怎么没给你钱？”秦迟迟被发挡住的小睛微微一亮，使劲。沈意弯着眸，了小崽的，语气柔和的说着极度扎心的话：“不会给你的，录采访没钱。”秦迟迟原本睛里亮着的光，啪的一……灭了。神空空，秦迟迟的小手也放开了沈意的衣摆，小脑袋慢慢垂。见小孩受了打击，沈意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现在明白了吧，录节目就不要太主动，往前冲又没钱，还不如躺着好好歇一歇呢。”将小孩拉去角落里，沈意语重心地给他传播着自己的“咸鱼理论”。“不止录采访不会多给钱，以后在节目里任务，都不会有人额外给你钱。”说了一大堆，沈意最后一锤定音的总结：“人不要太积极。”秦迟迟低着脑袋，默默沉思。见小孩三观在被打碎重塑，沈意摇着唉了一声。今天的录制任务已经全结束，帐篷里除了几个搬材的工作人员，已经没有其他人在了。沈意小反派的脑袋，牵着他的手去。“走吧，带你回家。”秦迟迟的孤儿院在隔市，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制片人打算让他一游，本没考虑小孩的住宿问题。节目组也不是什么正规节目，就算和他们说了这件事，估计也只会敷衍了事。其他小孩录完预告片和采访，已经全都被家人接回去了。沈意到底心，看不得小可怜反派宿街，脆将人带回了自己家。毕业后，沈意在市二环买了一几十平的小公寓，地方不大，但是胜在环境静谧，周边住着的邻居大多都是年轻的上班族白领。到了家门，在手机上叫的跑也正好到了，沈意签收后提领着袋去。啪的一开屋的灯，沈意转过，冲着小反派晃晃刚刚签收的袋：“来吧，试一衣服合不合。”都秋天了，要是再穿短袖，小反派都得冻傻了。秦迟迟之前没录过节目，再加上沈意目前又是自己的“实习爸爸”，他还以为小孩都是要和实习家住在一起的，便乖乖跟着沈意回了家。听见沈意的声音，秦迟迟看见他手里的衣服，抿着小嘴走了过去。“抬起你的小胳膊。”沈意抖开衣服，给小反派上。秦迟迟穿上后，大小正合适。沈意拍了拍手，着很满意。“行了，先脱来挂在柜里，我带你去洗澡，洗完澡换上睡衣，明天就穿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