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四张望，生怕有人把他的话听见了。好在周围只有风声，并没有人。

    “行不行嘛？嗯？”他不依不饶地问我。我只好发着火回答他：“行行行，行了吧，追着问的，烦不烦。”

    耳边的机还在轰轰地运作着，透光的荧屏上，医生挂起了五六张x线图，给我讲解说这里位移，那里成角，还有的地方不是骨问题，是脏破了，局现胀。

    还是我醒来时看到的医生。她留短发，着卷，年纪大约有五十上，此刻给我讲解治疗方案，对我说住院这几天一定要注意休息，肋骨自己就能好。注意饮清淡，别吃辛辣刺激的。另外病方面，不要太担心，现在发现得早，还是一期，不严重。听医生的话，时注青霉素，还是有治的希望。另外私生活方面别人都帮不到，要自己多注意，必须使用安全，避免不安全行为。

    我问她：“我是一期，那一共几期啊？”

    “总共是三期。每个人的症状都不一样，一期都是肤粘上的症状，大多数都没觉，普通人很少留意的。到了二期三期就严重多了，对骨关节、神经方面都有损害。这个病传染，以后你跟家人一起生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衣服、洗漱品要单独放，洗澡的巾不要混着用，有条件的话最好分开使用卫生间桶。”

    我没有家人，不担心给人传染。我在心中默默念，但没有说，我怕她可怜我。

    “神经？神经损伤是说胡话那吗？”

    医生对我的询问吃惊的神，好像在惊诧我还懂这些。

    “一些人是有这样的症状的。像是焦虑、张等等的绪反应，严重的会现神问题。像是说胡话，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听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老觉得有人要害他之类的况，临床上都是有的。一般到了这个阶段就比较棘手了，并发症不好治，所以你可要抓机会，好好治疗。我们院的神科就有几个病人，在神科治疗了几年不见好转，一检查才发现是神经梅毒。”

    呵，我冷笑声。应该就是杨坤了，我的病应该就是从他上得的。整天嚷嚷着有人要杀他，搞得我也犬不宁。

    见我不合时宜的冷笑，医生叹了气，对我说：“你没病就不要装作神病了。好好合治疗，别一天天吊儿郎当的。你还年轻，等院了还有大好前程呢。去之后就不要再惹是生非了，多对社会有帮助的事。”

    第二天中午，老刑警和小警察又来了。

    最近天已经完全了起来，我在病床上能看到骄如日中天，天空蔚蓝着湛亮。他们穿着便装，上衣是系扣的白化纤短袖，穿的是黑西装，脚上的鞋有几很的裂纹。这装扮在这个天气里算得上是得恼火。

    老刑警给我提了果，塑料袋装的桃。他把果放在枕边的床柜上，又把胳膊夹着的公文包一并放到了上面，然后拉了两把椅，给自己和跟班坐。

    他们今天看起来随意多了，心思甚至不在我的上，而是飘忽不定的，悬浮着一解脱和喜悦的绪。我说不上来，但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

    他刚一坐，就又摆那副专注和严厉的表。小跟班已经掏本，翻了几页准备开始记录了。

    依然是老刑警先开：“都是老熟人，见了好几回，那这次就不互相介绍了。”

    “行。你们问吧。”我躺在病床上，左被绑得的，挂在床边的铁架上。右胳膊蜷在前，像是翅膀。上还有青青紫紫的好几伤，被晾在外面不了。在这幅境，我只能摆任人宰割的模样。

    老刑警调整坐姿，开始了问话：“3月11号的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这问题已经问过了一遍。“我在阿波罗，值夜班。从晚上九到早上五。”

    “有人能证明吗？”

    “当天晚上在阿波罗上班的人都能证明。勤表、监控，上面都有我呢。”

    “你确定？”老刑警挑衅般地问我。

    跟我玩心理战，简直可笑。我疲惫的模样，开重申：“我确定。”

    “4月23号午。在我们去到你家里，对你行况了解之后，你去到了哪里？”

    他说的是我去杀四爷的那天。

    “我去了阿波罗。”

    “你去阿波罗什么？”老刑警直勾勾地盯着我，不放过我任何一个表。

    “我去上夜班。”理来说那天不是我勤，表格上应该没有我的名字。但我只能这么回答了，照练习好的那样。

    “你几发，几到的阿波罗？”

    “大概是午六半发的吧，七钟就到阿波罗了。”

    “七，离你的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哦。”

    我抢答：“对，早儿去，在领导面前多表现表现。”

    “然后呢？”恐怕接来才是重。

    “然后，不知怎么跟人起了矛盾，就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