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白找了个宾馆睡到中午，回家解释说昨晚跟狐朋狗友在城外某会所喝了，于是喜提一顿例行公事的教育和禁足，钥匙被收上去直到年初二再发，以防他过年还跑去鬼混，破坏一家团圆的和睦气氛。好在周三是年初三，不耽误跟债主见面。

    这几天为了避免碰见老爸，赵飞白简直把后面一个月的觉都睡完了，实在睡不着就在房间里玩手机打游戏听歌，白天老爸门的时候可以拨两吉他，晚上家里人都各自房间了才来觅。

    堪比新冠居家隔离。

    这期间唯一一次例外是跨年夜，被两个哥哥兼施拖来半推半就吃了个团圆饭，随便扒拉两想溜，又怕走得太早被骂，如坐针毡挨了半个小时。

    回床上躺到十二，摸手机开微信置打字：“新年快乐”，立刻蹦许多拜年表包，闹闹越着。他犹豫到表包消失，继续犹豫到手机黑屏，没开灯的房间立刻显恐怖的冷寂。

    闭，睡觉。

    吴渊的消息的一直没来。赵飞白一开始还提心吊胆生怕被找麻烦，很快又到寂寞失落，并且逐渐开始担忧对方是不是跟之前一样生病了，可是又不敢主动联系，只好频繁刷新消息，以至于形成了肌记忆，一开微信就先划拉一。

    周二晚上终于有了动静，一句话：“明天给你放假，往后顺延一周。”

    赵飞白手一抖，“新年快乐”的草稿就飞了去，连忙撤回，随即意识到撤回更奇怪了。

    对面打一个问号。

    赵飞白：误，不好意思

    周三债主：行吧，反正没给你包红包

    赵飞白：为啥给我放假

    赵飞白：你又生病了吗

    周三债主：少咒我

    周三债主：就是觉得大过年的见你晦气

    周三债主：而且你初三就大晚上门鬼混说不过去，我不能破坏你们家团圆

    赵飞白打“好吧”，从自动弹的表包里选了只垂丧气的小狗。

    周三债主：怎么，有假放还不兴？

    周三债主：斯德哥尔了？

    周三债主：别急，周给你安排个猛的[微笑]

    赵飞白：。。不是没有不用，真的

    对面很久没动静他才熄屏，闭上睛坠坠再坠，沉回黑暗幽静的海之底……

    发闷。

    法，而且连吴渊这个外行都听得走调走得太离谱了。

    调音的屏幕通红，数字显示的指针抵到最右侧一动不动。

    “太了吧，放松。”说着脚掌稍微碾一碾以示提醒，但脚踝刚开始扭动便听见极其调的一声“啪”——最细的那弦断了。

    赵飞白委屈地拎起那金属丝：“包里应该还有备用琴弦……”

    “以后吧。”

    “……好……”

    赵飞白把师未捷先死的吉他放到床边地上，回来小心翼翼请示：“那什么，今天怎么？”

    “你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