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就从被里瞥见端倪，抬手掀开，一床的烟，空烟盒了一半的安全，还没来得去的散落在旁边。

    池鳞扬手作势要打，但白显然对这雷声大雨小的恐吓见怪不怪，都不眨还自己往跟前凑：“哥你一焦虑就烟得好凶，我看着都害怕。”

    “行，我少。先把这盒装回去，我要走了。”

    “说好了，今天就这一盒不能再多了，不然回去要罚！哼，我快递过两天就要到了……”

    赵飞白把目光投向窗外，只看到冬日贫瘠稀薄的晨光，于是和衣躺闭目养神。

    绪越低落就睡得越多，像是有意逃避现实一样。白和亲戚家小孩一样老过来烦他，问这问那的，他不答；隔一会就拿包零过来问吃不吃，他也懒得理；拽着他叫一起打游戏，拽得肩膀从衣领来，赵飞白实在受不了，把被拉过来蒙住脑袋：“我困得要猝死了，让我睡一个小时，起来就陪你打，行吗？”

    终于不闹了。赵飞白迅速沉梦乡，绵绵的连翻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到有人拉他的被，他抓不住，就随它被拉开，蜷缩起来抵御寒气。这人随后又把他的袖扯上去，这就有不礼貌了，他都不睁混地说：“再睡一会就陪你玩。”

    “你好像沾了不净的东西。”白抓着他的手臂送到他前，上面有大片大片的乌青，“我给池鳞打个电话问问，你先别睡了。”

    “不用麻烦了。别我。”好累好累啊，大不了死掉算了。谁在乎啊？

    孟忘川打了电话，回来扒着他看一阵，说可能是从额角的伤了些鬼魂残片，给抹了不知什么东西，然后在房间里摆开很多奇怪的小件。

    “他说这个理起来比完整的鬼还要麻烦，而且你质特殊更难了，只能先设个临时的阵封起来帮你恢复，要祛除还得等他忙完把你带回家理，要设个很大的阵而且要搞好几天。”白把他推得东倒西歪，“你清醒一，起来玩玩。心好有利于恢复。”

    赵飞白嗓里挤极其敷衍的一声“嗯”。

    “吴渊刚转普通病房了，随时都可能醒过来，你要是有个三两短的我和池鳞可没法代。”

    “随便吧，反正他边不缺人，我也不算多好。”

    “都这时候了就别闹脾气了。他事前最后想的都是你，这还不算？等他醒了你自己问问去，吴渊多温柔啊，有什么好怕的。”

    赵飞白准备说“问也问不清楚”，但是一张嘴愣住了。他眨眨。这么快的吗？

    ……好像……看不见了……

    无所谓，困死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对方叹了气，似乎是离开了。那就接着睡吧。

    不知睡了多久，也许有好多天吧，中间有人来摆他，给伤涂东西或者往嘴里喂各味的东西，他都随他们。

    有时白来拍拍他：玩游戏吗；喝吗；你爸开始接受调查了；吴柯那帮人被家里的辈“约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