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男人跑了，她就当他的男人死了，她要儿的天，自己的天。

    林芝心中定决心，带着季眠敲开了一家单元房的门。

    “咚咚”两声，林芝抱着季眠，张地开：“张大哥，在家吗？”

    屋传来凳拖地的声音，男人的脚步渐渐靠近，门开了。

    林芝：“张大哥，打扰你真不好意思，我有儿事儿想请您帮忙。”

    张大哥是林芝摆夜摊认识的泥工，全名叫张先祯，沉默寡言的一位大哥，经常在买林芝的煎饼吃。

    有一回林芝被工地上一帮氓调戏，就是张先祯帮她打跑的。

    林芝听老街的人提起过，张先祯以前是当警察的，在边境保卫国家。

    后来跟匪徒缠斗，被打断了，现在还是跛的。

    退伍后，张先祯回桐城后发现老婆带着儿改嫁了，国家的保障没跟上，他就托朋友在工地上找了份活。

    张先祯以前是警察，又是保卫国家的，人仗义。

    林芝有困难，走投无路了，只好来找他。

    “张大哥，我想问你借儿钱。”林芝站在门，都抬不起来：“借一百块，我个月就还。”

    家里还有三百多，季眠上幼儿园四百，她借一百，剩十几块钱就家用。

    只是……一百块，在一九九七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九十年代，大分人的工资都只有两三百，如果张先祯不肯借……林芝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好。”

    谁知，张先祯竟然一答应了。

    他没问林芝借一百块去什么，闷闷脑转过，就从枕底摸一个铁盒，一张一张地数。

    一块、五块、十块的，数了整整一百给林芝。

    林芝喜望外，连忙：“张大哥，我给你打个白条，个月我就能还上！”

    她已经决定去黎明工地上摆摊，多跑几个工地，虽然累儿，但是钱多。

    张先祯一个人住，林芝为了避嫌，就没屋，站在门把借条给写了。

    走之前，着泪给张先祯鞠了几个躬，雪中送炭的恩，林芝记住了。

    季眠也记住了。

    回家后，林芝把季眠放在屋里，匆匆地开始准备晚上摆摊的。

    她的早餐摊卖煎饼，一张饼里面夹儿菜叶、火，就算是个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