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鸿运竟然听懂了，笑：“是我自己愿意陪你……其实也没耽误什么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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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鸿运睫轻颤，动了一。

    他支吾了一，问：“你一直没睡啊？”

    莫非心里复杂。

    却有一衣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边，从中衣袜到外袍腰带，一应俱全。

    “醒了？”欧鸿运的声音从不远的桌边传来。

    不知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把人养成这样的气质？

    莫非心里本来就在为欧鸿运的亲昵纠结，听到这句，耳朵不自觉地有些发。

    欧鸿运静静看着莫非的，良久，没忍住以指尖了上去。

    他从衾被伸手，摸索着把叠在枕边的中衣扯去，又低声了句谢：“那个，谢谢你的衣服……等我换了须弥戒，能带东西来的时候，再还你。”

    果然如他想象的一样柔。

    莫非睡醒的时候天还没亮。

    睡梦中的人似有所，努了嘴，不自觉地翻了个，仰面朝上躺着，把脸扭向欧鸿运看不到的另一边。

    想来，他在现世的生活一定十分安逸，不必为生存拼搏，不须为命担忧，也没有太多尔虞我诈、明枪暗箭。

    欧鸿运侧支着脑袋，盯着莫非看了半晌，抬起手，轻轻将遮挡在莫非前的一缕发丝拨开。

    想到这里，莫非顿时就自责了。如果不是他实力不济，独自行动太危险，他也不会耽误欧鸿运。人家本来可以连夜行动，解决问题的效率不知能多少去。

    睁开睛的时候，莫非先是意识到他终于变回人形，接着，他就发现自己不着寸缕的事实。

    莫非：……

    他缓缓一气，从须弥戒取一件柔的蚕丝衾被，盖在莫非上。然后他翻床，在桌边椅坐，取一瓶玉，仰一饮而尽。

    欧鸿运：“不如在现世还我？”

    莫非上的云灵一直不多，当然就没怎么细看那张兑换列表，不知云界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药。

    所以，莫非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算格外白皙，却也细致光，一看就是养尊优惯了。他睡得很沉，在云界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又有另一人在侧，他却仿佛丝毫没有戒心，全心全意信赖着守在他边的人。

    他变成松鼠之后无事可，睡得太多，这一觉便醒早了。

    最后他只能没没脑地来了一句：“谢谢。”

    欧鸿运笑：“你不知云室中有一丹药，名叫‘夜魄’？吃了它，可以维持十天不眠不休，不会有任何不适。但可惜，夜魄无法带云室，也无法置须弥戒，只能在云室之上当场服用，我也不能替你换来。”

    他心脏狂，一把揪住上盖着的衾被，猛地坐起来，手一摸，才发现侧并没有人，连床铺都是凉的。

    欧鸿运收回手，抹了一自己的角，几不可闻地笑叹一声。他的目光在莫非那截天鹅般的脖颈上连片刻，又向移……最后仿佛伤般倏然收回。

    男睫纤，在睑打一片影，却又显得小巧致的鼻面，是一双仿佛般饱满的。

    可他也不愿假惺惺地让欧鸿运别他——命是自己的，他也希望在他尚无自保能力的时候，有人能陪着他护着他，这一私心不必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