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抛弃掉过去的让您到困扰的事，遗忘掉您自认为的不足，向我展现一个崭新的形象吧。”青年的语言没有任何攻击，直白而坦诚，其中却没有多少，因此倒显得颇为真实。d的警惕心在和这位代号b-509的犯人接的第一面就提到了极。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某比未知的恐惧更加现实、更加难以理解的东西，她觉自己好像成了解剖台上的老鼠，或者是青蛙，她周围站满了人，而那些人只等着她的死亡来借机取乐。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第一印象，它却足够让人记忆刻。越是接，便越能觉到这个人的异常，异常的真实面貌原本应该是可怖的，然而在这个人上，却展现了异样的引力来。这引力甚至让d到恐惧。她在面对一个怪人，一个罪人，一个绝对不正常的人，可她更觉得自己好像在面对一现象，一人力不可战胜——不，与其说不可战胜，不如说就是由人力、由众愿塑成的，可以称之为客观事实的某东西。这让她对这个人有着无法抑制的生理上的厌恶，而那因为同而产生好就在这厌恶中显得微不足了。即使d才因为他和她的上司发生了争执。最后，她还是主动推了开门。她的同事正在监控里看着，他们这次的结果很重要。b-509就坐在那，低盯着桌。直到她门，这个年轻人才抬前望，规矩得像是一个等待老师授课的中学生。可这个人早过了上学的年纪，甚至对方的工龄比d还要多上一年。d忍不住了一手里的文件，她拉开了桌另一边的椅，坐到了青年的对面。“开始今天的审讯吧。”b-509的视线从她上移到了门上，好奇地问：“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接着他的视线又从门到审讯室天板四角的监控上，跟着说了一句：“审讯只有一个人可是会违反规定的，这样直接开始可以吗？”“看着监控的是谁？带您的那位老师，杜先生？还是您的搭档，那位t先生？或者是前天来问我的人，f小或者t先生，应该有人正在看吧。这测试并不适合让您来，如果想要试探我的话，应该还有更多更好的选择。”d听着他的话，不禁又想起了早上开会后她和上司之间的争执——或者说是她单方面的争执，她的心因此显得愈发烦躁。b-509又看了她一，目光落到了她中的文件上：“开始今天的审讯环节吧。”

    d了，拉开椅坐了来：“开始吧。”“你的基本信息。”“姓名原声，别男，年龄二十六岁，学历本科，毕业于xx大学，籍贯xx，父母健在。”d只开说了一句话，原声便将自己的信息详细地陈述了来，他扳着手指数数，看d写得慢了，还会停顿一会，等着她跟上。“……于半个月前失业，此前的就业于xx公司，是其信息科的普通员工。失业原因是神问题难以胜任本职工作。”d的笔停顿了一。她抬起，神有些复杂：“你的思维变得更清晰了。”b-509了，说：“这是正常况，我的神分裂症主要表现为的淡漠和分认知功能缺陷，随着药效的消失，绪知方面会变得十分困难。”他的现在的声音便是最好的写照。d握着笔杆的手指有些发白，早上队和她说的话又再次现在她的脑中。“你知你将要面对什么吗？”d问他。“死刑？母亲比较注重形象，我听说电刑很不面，能否要求换一执行方法，或者向她传递我的死讯时，给她一个能够让她接受的谎言。”这话由他中说，有些自然得过了。d此前听过好几回，现在依旧不能习惯这话。她见过那么多案例，悍如恶贯满盈的凶手，懦弱似过失杀人的懦夫，在得知自己死期已至，有恐惧落寞的，有嚣张傲慢的，有漫不经心的，也有随波逐的，但鲜有这般谈论死期如同谈论自然规律、陈述结论成果一般枯燥乏味的。于是她问：“那你现在用这态度和我们行沟通，也是因为你母亲的要求吗？”“是的。”b-509，“她说不能让人不愉快的事，同时也不能表现让她不面的表，别人兴的时候要提起面肌，与之分享喜悦，别人难过的时候要抑制其活动，与之分担悲伤。偶尔人少的时候可以不用回应，人多的时候就必须要去模仿。”d忍不住抬看他，便对上了他那双没有任何攻击意味的、平静到可以称之为温和的睛。她好像在看一滩湖，又好像在对着一面镜，只要一想到那温和可能是假象，那平静表可能就是控制得当肌，而这一切都是一难以言喻的恶心就从她心底涌起，直接冲上，与此一并的还有某骨髓的不安。和她说话的究竟是人，还是为某意志cao纵的骷髅？b-509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言论有些问题，他有些担心地看着d，说：“实际上我在定期服用药治疗之后，已经不需要这劣拙的模仿了。我能申请继续服药吗？”那应该称之为顺从，还是要定义为？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是无法用单纯的一两个词语来形容的东西。它以一直白赤到扭曲的形式展现在了d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