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他在河淤沙中发现不少石炭，说明河附近一定有石炭场，正是开采石炭的缘故，导致山上泥沙松动，松动的泥沙河，致使河位上升，年累月来，最终一场暴雨致使河坝决堤。”姜玉竹顿了顿，语气转而严肃：“不过朝廷明文禁令，河方圆十里不得采炭，所以应有人背着朝廷在衢州开采石炭。”“姜少傅猜的不错，当时太殿发现这场洪灾有蹊跷，故而让我留在当地清理河。果然，在殿离开衢州不久后，河附近又现了从山上落的石炭，显然这些人自以为避过风，便捺不住了。”衢州石炭丰富且埋藏较浅，当地百姓世代以开采石炭为生。不过在大燕，石炭和盐、酒、茶一样设有官税，是朝廷财政收的重要来源。为此，大燕特设场和务，分别负责监督，掌卖石炭，防止石炭民间，扰市价。能够避过当地府尹和场务开采私炭牟利，此人定是个手通天的大人，他不仅与当地府尹勾结，还收买场务官吏，使得当地官吏给朝廷上报的石炭数目里，隐去私开采的这批石炭。若非山上掉落的泥石堵河，导致河决堤，而负责赈灾的指挥使赵宇昂贪污赈灾款，使得当地民怨沸腾，最终引来皇帝派太前往衢州镇压起义军，恐怕这件事还会被继续瞒天过海。詹灼邺坐在书桌后，将小少傅与冯少师商讨的模样看在中，一双漆黑的瞳仁若有所思。少年今日穿了一件淡柳青银松纹缎袍，衬得他肌肤如玉，眉如画，宛若一株雨后从土地里冒的绿芽，又鲜活。多日未见，小少傅应已走伤，少年在谈话时，双瞳比宝石还要璀璨，整个人沐浴在光，熠熠生辉。“既已发现有人背着朝廷走私石炭，先勿打草惊蛇，邢将军，你派人乔装成采矿人混石炭场，查清楚这些石炭最终向何。”詹灼邺从小少傅上收回目光，思虑片刻，他决意先不将此事上报朝廷，顺着小鱼摸大鱼，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末将领命。”邢将军退书房后，詹灼邺转而对冯弘彦：“冯少师，孤派人从梁州寻来一位善于针灸的名医，此人也许能医治好你上的顽疾。”冯弘彦笑着，温声：“有劳殿为臣挂心，臣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殿瞧着清瘦了些，公务固然重要，可殿莫要仗着年轻，不顾及自己的。”姜玉竹站在二人旁，她瞧见冯弘彦看向太时的目光极为温柔，好似透过太看到了另一个人。冯弘彦与太攀谈了几句，遂告辞离去。姜玉竹本想随冯弘彦一起去，她读过冯弘彦不少著作，心里很是仰慕这位泰山北斗，有很多话想要与他攀谈。可太却淡淡开，将她扣留来。姜玉竹只好恋恋不舍目送冯弘彦离去，当她返回书房，发现太起到上两盏清茶。男缓缓抬起眸，神示意她走过来。 冷言拒绝“过来。”太开, 语气淡淡。姜玉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磨磨蹭蹭迈开步，在距离太一臂之远的距离接过茶盏, 又不动声地退后了几步。小少傅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落在詹灼邺中，勾得他一次升顽劣之心。姜玉竹浅啜一茶，茶是极品南岳云雾，醇厚，味清洌, 片刻后还会在齿间返上一丝甘甜余味，只不过她还未品滋味，就被太的话惊得丢了味觉。“孤想尝尝少傅那盏茶。”“臣和殿的茶不是一样吗？”她方才走书房时，分明瞧见太从同一个青釉龙首壶里倒两盏茶。“一不一样, 孤尝过了才知。”姜玉竹沉默了一, 再次挪动起不不愿的步伐, 在距离太半臂远的距离停, 双手举起茶盏。搭在青玉瓷盏沿的十指纤纤, 白如玉笋芽, 甲形秀气, 透如晶。奉茶的这双手很好看, 奉茶的人同样养，就是奉茶之人的心稍欠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