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冷静沉稳的小黑鼠难得有些烦躁地双手托腮。一个理智的声音告诉它，留在这里没用。不如趁才十几日，大白怪对它依赖不时，尽早各回各，这样对谁都好。毕竟不论大白怪能阻止挨饿的灵气，还是大白怪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的，还有那日能让海从中分成两半，将大白怪关在这里的坏人，更或者那两条锁住大白怪奇奇怪怪的链。它从未见过听过也惹不起，留在这里本帮不上忙。但想到大白怪吃着再平常不过的半个野果陡然亮了的金眸。想到它走后，大白怪面对空无一声，死寂黑暗到能疯鼠的。无聊时只能抱着碎石磨爪，或者实在闲来无事，独自抱着石分饰两角自己与自己棋。若它没有差错掉来，或者在刚掉来时那人没有现得大白怪受伤，它被及时扔了去，大白怪说不定还能一直忍耐。最可怕不是生生渴死，而是给荒漠烈踽踽独行的赶路人半，无法解渴，却更让人痛不生。这一辈的气，好像都要在这里叹光了。大白怪这一觉睡了十几个时辰，一醒来，伸懒腰的时候发现自己尾上了只黑老鼠。“你什么？”小黑鼠可怜地抬：“吱。”大白怪鄙夷：“冷冷冷，你就知冷，怎么不争气多些啊？”说完，它送了丝灵气给小黑鼠，尾却没从小黑鼠怀里来。“起来，棋了。就你这棋艺，不多练练一时半会儿可别想赢过我。”“吱吱。”“不棋？”小黑鼠拢了一簇大白怪碾碎的石粉末，细细摊平，随后爪在上面轻勾作画。大白怪偏着个脑袋，耳朵抵在小黑鼠的耳朵上，得小黑鼠耳朵不自禁发颤：“你画什么呢？”“吱吱。”“蝴蝶？”栩栩如生的彩蝶跃然纸上，蝶羽微拢似苞绽未绽，翼间纹路如然天成。虽无颜，但一息，蝴蝶好像就要从沙地上飞了来。大白怪一时看得痴了，爪拨了拨，羞带怯的蝴蝶一拨了。金眸难得惊慌，大白怪连忙收回爪，一遭有些无措地看着沙面。小黑鼠一笑，就着这拨的细沙又画了起来，大白怪好奇地盯着，不多时，只见一只蝴蝶似要冲破障碍迎面向它飞来。好神奇！小黑鼠爪尖不停，大白怪看着这只蝴蝶从停在草尖，到振翅翩飞，直至飞向天际消失得无影无踪。大白怪还没来得及失望，小黑鼠爪一抹，又在沙上勾勒。“这次又是什么？”小黑鼠没答，大白怪也没在意，屏气凝神地盯着小黑鼠爪世界。繁盛树叶层层叠叠，叶中藏着累累硕果。壮树，蚂蚁们勤勤恳恳搬运着掉在地上烂熟的果。“吱吱。”“原来你那丑果就是在这上面摘的。”蝴蝶、果树，小黑鼠还给大白怪画说书的先生。追鸟却摔了一跤的小孩。画打鸣的公。画山川河。画夏荷秋……大白怪看得哈哈直笑。小黑鼠还很讨厌地故意画糯米糕、画绿豆糕、画熏鸽、画糖葫芦……画得大白怪直咽，恨不得一扎沙地里。实在馋得厉害，还使劲着粉的鼻，妄图嗅到香味。“小黑耗，你再画再画。”小黑鼠尖抵在地面，一笔一划间龙飞凤舞、神韵舒畅。大白怪探去看，虽然它写字难看，但不妨碍它会欣赏。它看了一，不禁又看一，是写得极好看的三个字——大怪。面还画了只活灵活现张牙舞爪的猫。大白怪先是乐呵，叉着爪：“你字倒也写得勉勉。”随即鄙夷地盯着面那只气势十足的猫：“得丁大，还敢凶神恶煞的，哪里来的胆？掉掉！”小黑鼠没忍住扑哧一声，这评价倒是实诚得。“噫？对了！”大白怪难得心神从画上收回来，发现新大陆般兴致地追着小黑鼠问：“你居然会写字？你还会画画！你一只小老鼠，怎么会写字画画的？谁教你的？我记得俗世不是向来厌恶你们这些老鼠吗？”一连串的问题砸来，大白怪对小黑鼠的兴趣已经远远超过各稀奇古怪的东西。“吱。”夫。“夫？”小黑鼠在沙面上慢慢地画，大白怪趴在旁边耐心地看，它看见小黑鼠先勾一张方桌。桌上燃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