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什么狗，你哪只睛看见我侮辱你？”齐镇说变脸就变脸，横眉怒目，刀在灵活的手指间转了几转，愣是没割破一肤，刀尖再次抵上浴缸里的男人，“老明明是在侮辱他。”男前阵阵发黑，又惊又惧，抖着手：“你、你先把刀收起来，我说，问什么我都说。”“刚才说到哪儿了？”“我们的生。”“对，复杂是怎么回事，继续。”男望着大浴缸，收起了愤怒，了和先前老者一样的虔诚神态，他双手叉在前，朝着浴缸缓缓叩拜，直起时才：“婆罗树是我们的神树，但光靠婆罗树我们是无法生的，每过三百年，我们族中便选一位壮少年献给婆罗树与之共生。”“献祭？”陶缇。“不，这不叫献祭，这是上天的神旨，是繁衍国家的伟大光荣，我们都是争先恐后参与的，谁不想一个国家的神？”“少扯什么光荣不光荣，”齐镇不耐烦。男不敢看他，心里有怒不敢言，忍着气说：“只有族里的族可以聆听上一代婆罗阿主的声音，继而选一代，”目光看着浴缸，“他，是我们最后一代婆罗阿主。”“他和树□□生的你们？”齐镇问得非常不雅。“当然不是，我都说了这叫共生！”男握起拳，语气快了些，免得齐镇再说侮辱语言，“和婆罗树共生后他就是我们的婆罗阿主，这样一来婆罗树上才可以结卵，如果有男女要育自己的孩，就需要奉献彼此的血喂养选中的卵。”男说着，回忆起了当年生活的地方，脸上的表也柔和起来。彼时的婆罗树比之现在大百倍，它遮挡着整个国家的，但不是遮天蔽日的暗，繁茂的枝丫与枝丫之间会洒漂亮的光斑，像地上坠了一串串多边形的珍珠。土地绿草如茵，透着生机。顽的小孩儿会爬上婆罗树玩耍，有时会玩耍一整天，可以迎着耀的光一起等待日落，如果你足以幸运，说不定能在日暮的余晖中瞧见婆罗阿主的影。生活是那么好。婆罗树更是世间最翠绿的颜，是最生机的颜，并不像现在是透着漆黑的墨绿。陶缇看着他的神，问：“既然你们是这么生的，拿别人魂魄什么？”说到此，男又悲哀起来，声音也带上了沙哑：“我们早就死了。”齐镇不喜磨蹭：“然后呢？”帝江跟着啊啊。

    男默算着时间，神呈现灰暗，似乎不太想回忆，过了会儿才说：“一千两百万年前，我们就已经死了，遭受了其他国家的劫掠，他们一把火烧光了我们的婆罗树，我们的国家因此遭受了灭之灾，我清楚地知他们都死了，因为我是苟延残到最后的人。”“现在怎么又活了呢？”齐镇问。“我也不知，”男摇了摇，“我只知自己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族，他说是伟大的婆罗阿主归来收集了我们残存的魂魄复活了我们，但是要让所有人复生是一件极困难的事，必须要用别人的魂魄来滋养，待他大后才能帮助其他人也复生。”陶缇拧了眉：“以魂养魂？”“啧，够损的，”齐镇砸吧了嘴，“拿了别人的魂魄别人就得死，你们想活，其他人就该死了？”话说得直白。男心里升起一愧疚。当初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自己获得了复生，而自己的孩、妻都永久粟灭在人类历史当中他怎么甘心。“反正人类这么多，死一些就死一些，再说婆罗树能这么大也不是全靠着小区里的人的魂魄，大多用的是聚阵引来的孤魂野鬼。”陶缇了然，怪不得小区里设了聚阵却不闹鬼，都被他们拿来喂了数。想来也是，剥活人魂魄麻烦，费时又费力，还可能现意外，比如魂魄回到的陈晖，竟然还去酒店上了个班，还有坐在椅上死去的大妈忽然开，应该是魂魄没剥离净才残留了一丝意识。想到什么，陶缇又：“那只像婴儿的怪是怎么回事？”男的面古怪起来：“他、他不是怪。”“不是怪是什么？”齐镇看了看几寸前的垂挂着的卵，挑了眉，自顾猜测，“本来你们是靠自己的骨血来育孩，现在变成了拿人魂魄来养，于是养了不不类的东西？”他的话戳中了男痛脚。男脸上有瞬间的慌，咬了咬牙，故作定：“族说这只是意外！聚阵引来的厉鬼凶气太盛所以才会这样，以后一直用活着的心善的人的魂魄就可以正常孩。”“好毒啊！”齐镇大声慨。“确实，”陶缇难得附和一句。只听齐镇又：“像我这么厉害的就被你们排除在外了？什么逻辑！”陶缇闭默了默，将死之人的脑回路果然不一样，是他不应该搭话，他朝帝江招招手，帝江立撒开蹄蹦到他脚边。小跟班第一要素，听话。陶缇问：“那它呢？它是怎么来的？”帝江对着男：“啊啊啊？”我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