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夕瞧见少夫人平淡无波的眉渐渐扬起，漾起一俏明媚的笑容，扫了两个侍女离去的背影，笑：“想来世也快回来了，您若不然先回院中歇息片刻？”秦桢转过来，明媚灯火落在她的眸上方，眸中的雀跃喜在明亮灯火一览无遗，语调在不知不觉中上扬：“那我明日再将手帕给母亲送去。”闻夕也被这份扑面而来的欣喜染，跟上步履轻快的主，“雪天路，您慢。”激风声随着飘雪秦桢的耳边，可她满心满皆是沈聿白即将归来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霎时间就已经飞向了卧阁，生怕回去时他已经在那儿等着。可当秦桢踏着风雪回到院中时，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影，就连他的侍卫都没有在外候着，她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慢了来。跟在后的闻夕差儿就撞上她的后背，将将停脚步时就听到风雪中愈发虚无缥缈的嗓音。“他还没有回来。”闻夕自然知这个他指得是谁，“雨雪加的天气，许是路上耽搁了。”顿了顿，想起世前几日用膳时说过的话，又：“世答应了您会回来的。”听到这句话，秦桢慢慢暗淡的眸忽而亮起。是啊，沈聿白答应过她的，她生辰这日他会回来的，他从不言。他若是答应了，就不会言的。秦桢想。可是秦桢等啊等啊，看着夜渐，屋外的喧嚣声随之散去，她都没有等到沈聿白。静候在侧的侍女们垂眸抿着，沉闷的气息萦绕在半空中。这时候，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侍女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循声望去，瞧见的却是匆匆回来的闻夕，又纷纷看向少夫人，才发现她始终垂着并未看来。秦桢都不用回，听脚步声便知来人并不是沈聿白，她低低地笑了声，带着些许失落，但更多地却是自嘲。烧得通红的炭火与烛火相辉映，洋洋洒洒地铺满卧阁，明明烘得人上洋洋的，可她却觉得很冷，就像是在冬日的冰窖里待上了整日那般。可秦桢还是不由得问：“有说什么时候回府吗？”闻夕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将门合拢后才：“前去的小厮回禀，大理寺灯火已灭，并未看到世，询问守夜侍卫后得知世半个时辰前策离开了。”大理寺和沈国公府的距离，不过两刻钟的脚程。秦桢偏凝望着闭的窗柩良久，喃喃自语：“许是有事耽搁了，朝中的事比较重要。”这话看似是跟闻夕说的，可是秦桢心中万分明白，她是在跟自己说的，告诉自己沈聿白并不是有意的。言语间，闻夕垂眸瞧见那双闪烁着光的通红眸，心中猛地一沉。对上闻夕凝着心疼之意的脸庞时，秦桢微微一笑，起朝着床榻走去，“我这里不需要伺候，时候也不早了，你早去歇息吧。”闻夕福了福，看着她穿过帐幔后熄灭所有的烛火，悄声离去。静坐在床榻边缘的秦桢耳边回响着帐幔外特地落轻的脚步声，直至它消失在耳际时，凛着的心倏地松懈来，接而来的便是密密麻麻的难受之意。秦桢捂着心，脯上起伏地着气，可又怕被人听到，手心捂着嘴，丝丝缕缕的难耐之音穿过隙。筹备生辰之时她从未期望过沈聿白会在当日归来，可几日前他离去前应会回来时，沉底的心被人用线吊起，吊到了临近面的位置，浮在面的心房就算是受到了他人言语上的嘲讽，都不如现这一刻来得令人难以息。一颗心被狠狠地往砸，惊得她霎时间屏住了呼，渐渐地不过气来。窗棂外不知何时落起了鹅大雪，积雪上残留的脚印再次被覆盖，放望去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