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忧笑眯眯地瞟了男人的脸庞，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这是怪气自己。但她选择识趣地不再接茬，她可没忘这位前boss，开不得玩笑的，单论他那张嘴，她就得罪不起。低动着ipad上的菜单，上回吃海底捞还是有一次在澳拍海戏时，剧组的一群外国人说没吃过火锅，她才跟着去吃的。其实敦也开有海底捞，只不过为了材理一直没登门去吃过，所以都有些什么菜她也记不得了，就依稀凭着以前的味。“你不，那我就主啦？除了，蔬菜这些我就半份，可能会吃不完但是都想尝尝，boss别怪我浪费哈。”“吃得就吃多，清瘦了不少。”看着就剩个骨架了。公冶析正拿着服务员送来的巾拭着自己的手指，语气不冷不，却算得上是关怀的话，这让她难免受若惊。没听到公冶析对自己诛笔伐还有不习惯，许是太久没见，因为疏离所以客气了？唰唰完菜之后停动屏幕的手，她的菜足够两个人吃了，但于礼貌还是把平板转给公冶析，让他看看需不需要再加些什么。他倒是信任她，也没看，了个单就搁平板，继续手。舒心忧一歪端详着他打趣起来，“boss，你真的变了哎，以前你这嘴毒得都是玩命打击我的，如今都会蓄了。”这一说让他想起了之前她送的那两本书，一本《为什么你说话别人不听》、一本《商聊天术》。真亏这女人想得来。他拭完手指把巾放，凝视着她发问：“以前的我，你很讨厌么？”舒心忧接过服务生递给她的橡，以指尖为梳抓了抓发绑成一个。（叮，发，记住这条橡。）听到他的话，多少有些讶异，怎么觉公冶析有不对劲，难他谈恋后开始在意别人对他的印象了？想到这个可能，不禁叹着恋中的人果然不一样。她饶有兴趣地与他对视，突然无比好奇什么人能受得了他，能有这么大本事把他都扭转了。回想着当初公冶析的毒和面难伺候，真是啧啧啧。不过叹是叹，成年人的社第一课就是不能心直快，她自然不能真顺着他的话吐槽。舒心忧睛滴溜溜转着，心暗忖有什么褒义词可以描述的。接着无比认真地一否认，“怎么可能，您就是……唔……您在我心中就是，‘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是不可企及的人，我仰慕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听着奉承的话，注视那笑得灿烂的女人，虽然知这是赞扬，可怎么落他的耳时却听反讽的意思？

    幸好，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去。话题聊死后，谁也没有继续没话找话，在冷场许久之后，服务员打的调料、锅底和菜品终于陆续上桌。“不喜羊？”他看到用公筷夹给她的两块羊都好好在碟里，倒是吃了几块。“嗯，羊膻，不太喜，不过和澳大利亚那边门店特制的藤椒袋鼠相较起来，羊我也可以了。”女人笑着了，又夹了块藕沾调料。“诶诶诶，鸭要几就好，别太久了，我喜吃脆一的。”她指挥着给她菜的公冶析，一抬看到了他中的嫌弃。“你们还喜吃鹅肝呢，我吃鸭怎么了？”“我还记得两年前你可没有减挑这一说。”公冶析继续往锅里放着和鸭，却甚少往自己碗里夹，所以成了他动手给她吃。只是，是他应得的，明明都付了服务费了，他还把包间的服务生叫去，那只能添茶加煮吃的都他来了。她顿了一霎，继续夹动手中的筷，似在苦笑，又似乎不在意地叹调侃。“时也势也，事如此，人亦然，多少都是有改变的。环境所致，境遇所致，时间所致，没有什么一成不变，总不能一辈都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吧。”他心复杂地字斟句酌她说的这一句话，是啊，她变了，以前她虽事大方得却很少在他面前直接表达自己的绪，未免弱了些，所以少了该有的灵动鲜活。可是现在的她短短半天就明嘲暗讽他几回，再不是那个呛他都怯懦懦地，唯恐他听见的女生，他在她中看到了光，看到了自信明媚，看到了无畏的韧。不过更值得咀嚼的还是那个叹的‘时也势也’，他明确看到她说这几个字时那转即逝的哀伤苦涩。究竟这两年她经历了什么，有什么事没有照她的想法去发展脱离她原本的计划？又在去到英国后遇到了什么事？如今的她给他的印象，真贴切一个形容词‘知世故而不世故’。这无疑是褒义词，但他觉得，女孩如果是像林昕那样，保持着快乐童心的小太才是被包裹的样吧，是林昕的底气。而她的底气似乎是阅历，她现在这样的豁达开朗，想必成过程应该不太好过吧。她的自信明媚和无畏里掺杂了看透和淡然的心态，不是被养来的天生乐观和不曾碰的顺遂。他第一年几乎没有她的消息，只知她在国外读书，联系不上便以为是她不想再和他们有关系，就识趣地不再关注了。再知悉她的消息已经是一年后在各大新闻上，是她得奖，之后他不时会留意她的新闻，都是一些她席各活动和广告杂志，听闻她拍的那电影斩获了不少票房。不过这些在旁人看来都应该是值得兴的机遇，怎么用到似自嘲叹的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