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津见赤厄笑着扫了手腕上刚好的浅伤痕，那里在不久之前割开了一伤放血，很快这痕迹也会消失不见，“我让他帮我喂猫。”

    “不知是哪只可怜的小猫咪呀。”贝尔德打开小镜补了一红，勾起角妩媚的笑容，转对宇津见赤厄扬起，“家里养太多，要小心他们打起来哦。”

    “没关系，适度活动有益心健康。”宇津见赤厄把脸颊凑过去，任由贝尔德在他脸上印鲜艳的印，亲吻自己的手指给贝尔德回了个飞吻。

    “是你说去不了我才帮你跑。”大门打开，随着脚步声一同传的是柔中难掩锋利的声音，金发的男人快步走到宇津见赤厄面前，视线如有实质的打量，在他脸颊的印刻意停留，“结果你是忙于跟别人调才不时间啊，赫布里底。”

    “呜哇，好刻薄。”宇津见赤厄浮夸地捂着受伤的表，脆坐实了和人调的指摘，“要贝尔德亲亲才能好起来。”

    “asyourwish”贝尔德把发勾到耳后，用指甲托着宇津见赤厄的轻轻亲吻他的嘴，蹭过去一红，又被她用指尖开，“我门了，亲的。”

    宇津见赤厄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对着贝尔德挥手送别，波本转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了一，没说什么，跟贝尔德一起离开。

    【属·波本、眷属·贝尔德已离开公共休息室】

    “你跟赫布里底关系很好？”波本开车载着贝尔德前往目的地，半路上突然沉着脸问。

    “嗯哼。”贝尔德轻快地回应，手指撩着发笑容，“不如说除了你，整个组织里就没有跟他关系不好的人吧。”

    “哼。”波本冷哼，明显是对赫布里底意见很大，“莱伊可是靠着他的关系上来的，你这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那又如何。”贝尔德笑容不减，慢悠悠，“总不能是你没从赫布里底那赚到好，反过来恼羞成怒？”

    “怎么会。”波本闻言展开笑容，紫的睛在灯光映金属般冷厉的蓝光，角却温柔地压来，跟勾起的嘴角达成弧度一致的曲线，“我可从他那里赚到了大好。”

    “你是说苏格兰那件事？”贝尔德着指甲轻笑一声，“赫布里底跟我抱怨了好几次。”

    波本也笑，眉弯弯地吐狡猾的话语：“谁让他被我抓住了把柄呢。”

    去年12月，组织中有一位代号苏格兰的成员突然暴了日本公安的卧底份。当时“那位先生”和琴酒不知为何全都联系不上，是赫布里底对发布了追杀令，让莱伊抢先一步抓住了苏格兰的行踪并对他行了决。而波本则是故事中慢了一步的输家，成了永远不会有人记住名字的第二名。

    然而一周之后，波本在组织的训练场看到了疑似苏格兰的影，当时他以为是贝尔德化妆假扮成对方，走近了观察况，却发现赫布里底突然现拉着跟苏格兰一模一样的人离开，嘴里抱怨着怎么又走丢了，次再跑就不带你门了。

    波本疑心赫布里底和莱伊联合起来在苏格兰的死亡上动了手脚，还把假死的卧底藏了起来，却在质询时得到了可称愚的回答。

    “苏格兰？不是唉，这是我捡的猫。”赫布里底把神木然空的苏格兰抱在怀里，摆人偶一样摆他的手臂，让他对波本挥手致意，“他叫……你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诸伏景光。”

    “人有相似嘛。”赫布里底带着一脸天然的笑容说，“也可能是苏格兰有什么组织不知的兄弟，你说是吧，波本。”

    这也是赫布里底正式和波本结梁的起始，至少组织里其他人知的是这样。至于真正的原因……波本垂睛，回想起刚才同苏格兰的见面。

    他的好友在他面前死去，又在他面前被人唤醒灵魂，死去的不仅是苏格兰，活过来的也不一定是诸伏景光。

    “你还好吗？”苏格兰在房间门等待走来的波本，他靠着门框观察波本的脸，些许担忧，“你看上去不太好，zero。”

    这不是波本和苏格兰之间会有的问候，波本和苏格兰只是同事，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却是亲密无间的挚友。

    “没关系。”降谷零略显疲惫的笑容，“不是什么大问题。”

    降谷零把衣兜里宇津见赤厄给他的试拿来递给诸伏景光，故作轻松地耸肩说：“赫布里底不知被什么绊住了，我跟他提了一，来给你送东西。”

    “他有这么好说话？”

    诸伏景光没有被降谷零轻描淡写的讲述蒙蔽，警惕地扫了一手里装着红的试，又以担忧的视线仔细观察降谷零。

    “可能是又找到了新乐吧，谁知那家伙在想什么。”降谷零对诸伏景光安抚，神隐蔽地从诸伏景光停留片刻，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不用担心。对了，上次你告诉我的名字，我回去查到了东西。”

    “是什么？”

    诸伏景光打起神问。

    自从他被宇津见赤厄复活，除了那家伙边，就只能待在这十几贴的小房间里，对于外界消息的接渠，只有宇津见赤厄和偶尔找到机会来见他的降谷零。即使这样他也并非全无收获，就像赫布里底曾经无所顾忌说的名字，一个绝不常见的，绝对真实的名字。

    “海红药utiakayaku。”降谷零说着，从手机里找一张学生证的照片，拿给诸伏景光看，“我不信这两个人没有关系。”

    学生证上贴着一张少年人的证件照，规整的黑短发，刘海净的剪到眉上一指，偏瘦的脸颊和暗红的双让他显得有几分超年龄的沉稳，又因为嘴角玩世不恭的笑容打破了五官天生的乖巧氛围。那是张同宇津见赤厄一模一样，只是年轻了大概十几岁的面孔，就连眉梢角的小表都几乎一致，没人能对着这张照片放言他和宇津见赤厄绝无关联。

    “海红药、宇津见赤厄……只是名字的写法不同。”诸伏景光默念了两遍这两个人的名字，“一般也不会有家给孩起这写法的名字吧？”

    宇津见赤厄曾用金的笔在他的小腹上写自己的名字，一边写一边要求诸伏景光念来。当时他以为这是对方的戏耍，毕竟现在早就过了从《古世记》或者《日本书纪》中取名字的年代，也没有哪家会用宇之神这离谱的姓氏，更别提赤红灾厄这样满是中二气质的名字。

    可是宇津见赤厄却不依不饶地要求诸伏景光叫他的名字，说这是他的本质，自己绝不会在这上面欺骗。

    “帝丹中中学2年a班，真的有这个人？”

    诸伏景光念学生证照片上的信息，向降谷零求证。

    “有，我亲自去看了。”降谷零，拿到信息后他第一时间空去了一趟帝丹中，在学校斜对面的路等到了跟同学有说有笑走来的中学生，“虽然世上还有没查明的地方，但确实存在这么一个人，或许可以从他手。”

    “我知了，你多加小心。”诸伏景光，稍作犹豫，注视着降谷零抿了抿嘴，轻声开，“关于之前，我很抱……”

    “没什么！”降谷零地打断了诸伏景光的歉，他仰起脸，十分轻松地笑了笑，对着诸伏景光，“你歉的话我是不是也要一起歉？别想了。”

    “嗯。”诸伏景光垂睛小声应，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你说的对，别想那个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降谷零在诸伏景光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以视线了他手里的试，叮嘱，“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诸伏景光扬起笑脸，“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降谷零走后，诸伏景光把自己扔沙发，拧开试盖喝掉了里面黏稠腥涩的血。不太多，只有两，但是也足够他不算难捱地度过一两天时间。直到宇津见赤厄再次想起他，或者脆放任他再次回到刚复活时候浑浑噩噩任人摆布的状态。

    诸伏景光闭上隐约渗血的蓝睛，一次又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完全被他人玩于掌的绝望。

    他把手伸上衣，在自己的摸到一块冰凉的质凸起，那里曾经是一贯穿心脏的枪伤，现在被一颗血红的宝石占据了位置，代替心脏维持着他的生命，也让他的生命变成别人手里听之任之的玩。吞咽的血给那颗宝石注了异质的生命力，让冰冷的无机代替血构成的心脏担任起血脉中枢的作用。要是能毁掉这里……只要毁掉这里……就算毁掉这里……

    诸伏景光的手指狠狠抠石和连接的边缘，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无视衣服涌的血，用尽浑力气抓住那块不大的石，想要把它从自己上挖来，却在颤抖中松懈了力，收回自己血淋淋的手，蜷在沙发上无声泪。

    没有用，他已经试过了，这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挣扎。诸伏景光能够受到伤缓慢自愈的过程，这已经不能够被称之为人类了，没有人类会用石作为心脏，也没有人类要靠怪的苟延残。

    “对不……起。”诸伏景光终于把这句抱歉说，在降谷零离开之后，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对着已经不是人类的自己坦诚心迹，“对不起……”

    刚被复活的一段时间里，这只有最基础的本能，没有记忆，没有目的，没有，是依靠宇津见赤厄指令行事的人偶。直到诸伏景光找回隐约的自我，却发现自己已经对宇津见赤厄透太多不该的信息。他没法拒绝宇津见赤厄的任何要求，没法回避宇津见赤厄提的任何问题，即使被宇津见赤厄当着降谷零的面像娃娃一样摆，也不一丝半的反抗去拒绝。

    杀了我。

    诸伏景光对着找上门来的波本以神给祈求。

    杀……了……我。

    拼命抢夺的主动权，只是为了艰难地比无法发声音的型。

    他的挚友扬起恶毒的笑容，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吐甜扭曲的话语：“无论这是不是苏格兰，他都应该死在那个天台上才对，这是莱伊提的报告上言之凿凿的事实。”

    枪抵着弹，替代心脏维持生命的血红宝石被击碎。诸伏景光心满意足地闭上睛，却被宇津见赤厄再次唤醒，直面自己刚刚伤害过的挚友。

    他曾认为死亡是追寻自由的最终手段，现在却被剥夺了死亡的自由。

    怎么办啊……到底怎么办才好……他究竟要怎么，才能结束现在的局面……

    “怎么波本对我的好度这么低？”海红药打开波本的角界面，翻看他的行动记录，百思不得其解，“他的要求我都满足了啊，给钱给还经常把他给苏格兰贴贴恢复心值，就算是卧底也没理一直讨厌我吧，我都没给他会降德值的任务唉。”

    “我找找……啊，找到了，12月7日掉了一截，12月15日又掉了一大截，到现在一直是负数没有刷回来。”海红药持不懈地在几十页记录中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言自语，“12月7日是因为苏格兰死掉，这我可以理解。但后面我已经把苏格兰复活了啊，12月15日他们就见面了，为什么反而掉好了？”

    海红药调游戏的后台数据，从程日志中找12月15日的记录，咬牙切齿：“我倒是要看看他在记恨我什么。”

    【正在调阅角:宇津见赤厄的行动记录，时间:12月15日，地:个人休息室041号】

    “你什么？”宇津见赤厄手忙脚地接住失去意识的苏格兰，对波本突如其来的行为到惊讶。他没来得及阻止，是因为完全没想到波本真的会开枪。他知这两个人的关系，也知他们之间对于彼此的寄托，怎么会有人毫不犹豫对着自己死而复生的幼驯染开枪，宇津见赤厄无法理解，他不由得抱怨，“别来啊，人类的灵魂修补起来很麻烦的。”

    苏格兰已经死过一次，当时他抢过了莱伊的手枪把自己的心脏连同装在前袋里的手机一起击碎。之所以能被宇津见赤厄复活，是因为莱伊第一时间把宇津见赤厄给他的小礼了苏格兰的伤，维持住了苏格兰的灵魂和之间的联系，即使如此，也耗费了一段时间才慢慢让苏格兰的灵魂借由载在复苏。

    这次变成宇津见赤厄抢过波本的枪，对着自己的手心开枪，然后迅速把手掌覆盖在苏格兰碎裂的红宝石上，低声用波本从没听过的语言默念了些什么。血顺着宇津见赤厄手掌的伤渗苏格兰前的裂，宝石碎片重新聚合，填满苏格兰前的空，苏格兰躺在宇津见赤厄怀里，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安详笑意，还不知自己的拼死挣扎已经落空。

    波本垂睛，没有阻止宇津见赤厄的动作，他低着看向自己刚才持枪的手，扣动扳机的手指正无法自控地发着抖。前发生的事和宇津见赤厄说的话都是令他难以理解的容，人死真的可以复生吗？灵魂真的存在吗？人类的灵魂是可以修复的吗？前的这家伙……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片刻后宇津见赤厄收回手，刚才还血模糊的手掌随着他甩手的动作恢复到看不一丝伤痕的模样，苏格兰垂着靠在宇津见赤厄上，嵌着宝石的微微起伏，似是呼。

    “唔……混去杂质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宇津见赤厄仔细观察了一苏格兰前的红宝石，对着光隐约可见的纹路皱眉，“宝石还是太脆了，可惜载已经固定，没办法更换。”

    沉默良久的波本突然对着宇津见赤厄开问，声音艰涩：“你在……什么？”

    “你脑坏掉了？”宇津见赤厄看了波本一，不解，“这不是很明显吗，复活他啊。”

    违反人类认知准则的话语被宇津见赤厄轻描淡写地说，波本觉大脑一阵眩，过量的信息冲刷着他的认知，他抿着嘴，艰难地组织问题：“能活过来吗……hi……我是说苏格兰，他还能活过来吗？”

    他一直以为诸伏景光是被宇津见赤厄伪造成了假死，没想到他却是这样……这样，超想象的复活。

    “能。”宇津见赤厄简洁地说，平静的暗红睛像鬼与人类签订的血契约，“苏格兰，或者你想叫他诸伏景光也可以，这个灵魂会再次醒来，承载真名的记忆也不会丢失，我可以向你保证。”

    “那……代价呢？”被宇津见赤厄随说的保证击中，波本不知是想找到拒绝的理由还是想劝自己欣然接受，盯着宇津见赤厄追问，“复活他，需要付什么代价？”

    “代价？从此以后他相当于我的造，需要我供给能量才能活动，遵从我的一切指令。”宇津见赤厄带着笑容了苏格兰的宝石，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询问代价的波本，“他的灵魂今后就是我的所有了。如果你问代价，估计就是这个吧。”

    “那你呢？”波本锲而不舍地追问，“复活人类，修补人类的灵魂，你需要付的代价是什么？”

    “唉？”

    宇津见赤厄被问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问这个问题。

    在他过往的岁月中，听到最多的就是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和憎恶，围绕在耳边的尽是些对于久生命的癫狂渴求。偶尔也会有能够在不老不死的诱惑前把持住理智的人类，像刚才的波本那样询问自要为此付的代价去衡量是否值得。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询问宇津见赤厄，达成人类的复活，他自己需要付什么代价。

    “也没什么吧……”宇津见赤厄认真想了想，略微有些苦恼于该怎么回答，“准备工作是莱伊的，他的想法还蛮天才的，虽然有些糙，但是很好地稳定了苏格兰的灵魂，等我赶到要的只有唤醒灵魂和的链接，也就是动动手的事，还没有刚才修复被你打碎的载麻烦。”

    “啊，我需要给他提供能量，别的就没有了。”宇津见赤厄毫不在意地当着波本的面脱掉了苏格兰的，用膝盖开苏格兰无力反抗的双，手指顺着沟摸波本视线之外的地方，“他之前已经开始清醒了，结果又被你打碎，我还得再喂一遍。”

    “你复活他的目的是什么！”波本扑上前把好友全无反应的从宇津见赤厄怀里抢走，疾言厉地质问，“就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