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恭喜你了？”秦思意笑起来，眉跟着一弯，那些光亮就愈发像星屑一样溢，只差将钟的视线填满。“我没有答应。”他回答得很严肃，板着脸，好像也要和秦思意说上一句拒绝。后者于是笑盈盈在他的脸上了一把，接着问到：“那你怎么说的？”“他想亲我，我说这样不好。”“亲你？”秦思意笑得更鲜明了，他好奇地凑近了些，继续问：“怎么亲你？”“亲这里。”钟指了指自己的侧脸，指腹贴着肤，认真得就差在那里打上一个坐标。“这样？”钟没有想过秦思意会就这么靠过来，他的左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放，指尖便被夹在了对方的和自己的脸颊之间。那是温且柔的，带着一缕属于秦思意的气息。同时抵上来的镜架却是凉的，冷冰冰一起贴着，从铺天盖地的眩里，为钟带来了些许的真实。他几乎忘了要怎样控制自己，一瞬间就连挪动手指这样简单的事都变成了世纪的难题。“你好害羞啊。”秦思意很快就退开了距离，调笑似的又轻轻了两钟烧红的耳垂，末了无奈地说到：“拒绝别人的时候不会也在脸红吧？”钟是怎么回答的？说实话，连他自己都忘了。他的脑海里像是升起了一簇又一簇烟，轰隆发响，震得心脏连同鼓一起开始躁动，仔细受，又好像只剩漫无边际的空白。钟把那副镜从盒里取了来，小心翼翼锁书柜的屉里，和先前那些开败了的玫瑰放在一起。金属的边框上似乎仍留着那日漂浮在空气里的光，摇摇晃晃，像是一秒秦思意就又会亲吻他的指尖。钟不自觉地举起了左手，蹙着眉将自己被吻过的指了嘴里。尖与肤接时没有像秦思意靠近时那样带来清冷的香气，只有一些寡淡的咸味，他不满地又将指了来，仔细用巾了一圈，而后推开门，拎着画朝楼梯走去。钟和秦思意约好了在宿舍画术作业，前者楼时，对方便坐在琴凳上，已然在炉和钢琴之间收拾了一片足够摆放画架的区域。“这里会太挤吗？”秦思意侧过脸，目光浅浅落在钟上，看得后者也莫名跟着停了手上的动作。“不会，刚好。”钟说罢将画架调转了些角度，又把画板稍挪了些，一让秦思意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你要是想去玩就告诉我，去近一的地方逛一圈应该来得及。”

    那双手又落在了琴键上，纤瘦的腕骨从袖一截，白腻又单薄，不知怎么，就让钟产生了一想要碰一的奇怪想法。“学陪我一起作业就可以了。”他的声线很稳，一都听不异样，神却是炽烈的，烧灼着晃动，从指间一直燃到了秦思意的上。秦思意的会是什么味的？钟的思绪不断搅动跃，从可见的细节逐渐发散到那些被掩盖的分。他记得秦思意的右腰上有一小颗痣，在髋骨和肚脐之间，贴着人鱼线，又小又显。那会是什么味的？钟的结上动了动，他还没来得及削好笔，突然就开始觉得渴了。 梦魇『“不生气了？”，“不生气了。”』钟的习惯不算太好，有灵的时候或许能专注地画上大半天，而更多的况，则都是画着画着就开始向无关的事转移注意。不像很多术生，钟会接这些纯粹就是母亲想要为他培养一个兴趣。因此，他总是随心所地在某一笔后突然停，仿佛原本就计划好了一般，开始一些上一秒才想到的事。工箱被扣上时发了两声轻响，‘哒哒’从画架后传来，引得秦思意回过，有些诧异地问到：“不画了吗？”也许是快要雨了，风从推的窗底钻来，在秦思意看向钟的瞬间，将他的黑发起了几缕，凌地翘着，从原本的静谧中生了几分并不违和的可。钟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在琴凳边坐。窗外的风仍旧不止不息地摇动着那颗红透的树，落叶被卷起又抛，在秦思意的后舞一整片烈的萧条。钟看向了秦思意的嘴，忽然想问对方，湖边那短短几秒到底代表着什么？对方似乎从来不曾在意。他好像仅仅觉得有趣，就连解释都懒得留。钟想不明白那落在指尖的温柔，只好无措地坐在秦思意的边，到底不知要如何开。“不说话我就继续练琴了？”秦思意的目光很快就放回了乐谱上，认真地退回有些生疏的某小节，再没理会坐在边上的钟。有脚步声逐渐向休息室靠近，继而便是几个人模糊的对话。钟突然好奇别人会和朋友说些什么，于是竖起耳朵去听，听着那几个人一路走到了桌旁，像是拿了些资料和书籍，末了十分随意地离开了。钟说不他人的相方式与自己和秦思意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可无论怎样去比较，他与后者之间，仿佛始终都有分外刻意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