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玩吗？”秦思意朝他走了过去，在椅背旁停，理所当然地牵起了钟搭在上面的手。“已经熄灯了。”钟的骨节抵着对方的掌心，秦思意的手很冰，覆着层雪似的就盖在了他的手背上。“可以从窗翻去。”后者指了指那扇被推上去的窗，漂亮的睛里装满了钟未曾见过的野与狡黠。“那我们怎么回来？”即便这么说着，钟还是跟着站起了，绕过椅来到了秦思意面前。“门禁卡可以从外面开，我试过。”他雀跃地又握住了钟的另一只手，想要再有些什么动作时，却骤然发现对方似乎已经比他了。“你是不是又了？”秦思意抬手在两人比了比。为了能更准，他几乎是拽着钟和自己贴在了一起。钟的差一就要碰到秦思意的鼻尖，他小心翼翼收了收，却控制不住地试图再靠近一些。“真的比我了诶！”秦思意在钟即将行动的前一秒放开了他，轻笑着退后半步，顿时便又让两人回到了合适的距离。后者看着那双睛，摇曳着装满了温的光亮，随意一个动作都缀着迷蒙闪烁的星，好像神秘浪漫的银河，就要将他困去了。“快换衣服，别发呆了。”秦思意永远都是不解风的。他似乎从来不明白别人在看向自己时会想些什么，也不曾知晓自己是一个多么大的引力源。他会回应，会拒绝，会接受从四面八方扑向他的赞与慕，可偏偏他就只能察觉到那些最为得有礼的表象。钟想，也许在对方看来，世上的一切都该是善意的。趁着秦思意找门禁卡的功夫，钟先抓了件衣服翻了去。他十分顺利地从窗边的枫树了斯特兰德的院，继而抬起，看向寝室的窗台，望着秦思意在夜雪间一跃，踏落满树的积雪，轻盈地立在了尚未完全枯败的枝上。好漂亮。钟没有避开，他就站在树神地凝视着对方。秦思意的眸微垂，视线便也跟着一起朝树底看。他的右手扶着树，宽大的袖便往到了肘间，堪堪一截小臂，仿佛和边的枯叶一同挂上了清霜。“让一。”秦思意压低了嗓音对着钟小声说到。

    他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到，只看见树的少年在那之后向他伸了手，虔诚得像要拥抱月亮。秦思意是带着那阵熟悉的香气扑钟的怀里的，比以往又多了些雪的凌冽，却少了那即刻便会消散的不真实。钟被拥着摔了雪地里，背后是哒哒的积雪，前却是秦思意少见的，慌的脸。他看着对方坐起来，后知后觉地朝他伸手，等钟握了一拽，秦思意便彻底被困在了他的上。“我、我没摔到你吧！”秦思意难得有些慌，坐在钟的上，来不及起就先盯着对方打量起来。“没有。”乎意料的，这次倒是钟主动将秦思意推到了一边，抖了抖压在地上的外，随意又迅速地把自己裹了起来。“要去哪里？”钟在穿好之后才发现自己拿的其实是件斗篷，他在朗诵会之后忘了收起来，好巧不巧，却成了最适合掩饰自己的工。“游泳馆。”“游泳馆？”“嗯，那里有一间留来的房。”秦思意说罢将手抬到了前，掌心在飞雪间摊开，很快就接住了一片雪。钟没有明白他想什么，怔怔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秦思意不耐烦地把手伸斗篷，这才迟钝地回握住了对方。“学，你的手好冰。”钟的左臂被秦思意拽着在夜间轻摇，他把后者的手掌攥得极，终于也在秦思意的掌心里受到了一丝意。学校的温室在百年前被改成了游泳馆，只有一小间玻璃房幸运地继续留在了树林里。代表各个宿舍的鲜一年四季都在其中生、开放，而在校园里最为常见的玫瑰，甚至也会被播在玻璃墙外，学生的陶泥盆里。钟在后来的漫年月里始终记得当晚的风与雪，灯火与树影。他记得秦思意拽着自己渐渐跑了起来，从斯特兰德的坡上，沿着看不见月亮的小路一直朝山脚跑。他的斗篷在冬夜里猎猎作响，翻飞着投奇异的影，落在秦思意不断向前的脚，像是努力尝试要将对方留住。他们在经过河岸时看见了堆满积雪的椅，路灯将它照得像一大块蓬松的面包，秦思意特地在上面抓了一把，末了恶劣地拽着钟，将那一小团雪了后者的衣领。“学！”钟把秦思意雪地里的时候后者还在小声地笑，眉映着昏黄的光，从呼间飘一小团白的雾气。“不玩了，快让开。”秦思意将手腕在钟的虎转了转，见挣不开，于是曲起膝盖又歪着撞了撞对方的大。他看见钟过分认真地注视着自己，愈发明朗锐利的五官凝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因此他收敛了先前过于放肆的笑意，格外温柔地轻问：“不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