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这个时候，学是不是快要毕业了？”“嗯。”“等上了大学，学会想我吗？”钟把领针放了回去，顺手将盖阖上，等完所有的动作，才慢条斯理地看回秦思意的睛。他的视线低垂着，被额前哒哒的碎发盖影，秀的眉目在逆光的环境凝越线的炽，顿时便将后者未能说的敷衍回答，变成了零碎咽的词句。“我会很想学的。”他没有去等秦思意开，兀自就将这场对话行了去。毫无预兆的，一滴珠顺着发梢落了去，不偏不倚砸向秦思意悬在半空的指尖，又顺着指坠，洇开在了衣摆上。“学的衣服脏了。”秦思意顺着对方的话将衣摆扯了起来，堪堪一小截纤瘦的腰，连着那颗小而靡丽的痣一起，霎时夺走了钟的注意。后者不自觉地将手掐了上去，用拇指盖过那微尘一样的黑，捻着对方细腻的肤，就连开脱都忘了似的问到：“你会去哪里？”不知怎么，秦思意并没有将对方的手挥开，他放任钟去一切想的事，像是认命了一般无奈答到：“还没有决定好，等定来了就告诉你。”他松开衣摆，布料便盖在了钟的小臂上。原本对方的不得霎时就变成了来自于秦思意的邀请。那双手藏在柔的白布料之，于溶溶月间逐渐环住了后者。他顺着动作俯，将脑袋埋在了秦思意的颈窝里。那双手沿着背脊一路向上，最后停在蝴蝶骨中央，一边挲，一边低迷地问到：“今天还可以听睡前故事吗？”“今天是你的生日，想听什么都可以。”“那学给我念茶女吧。”“你不是不喜吗？”秦思意温柔地问到。“因为想不到别的了。”钟说着往对方的颈侧蹭了蹭，小狗似的让漉漉的碎发过对方的耳垂，就连衣领都些微留了渍。“好笨啊，钟。”即便这么说着，秦思意却还是到书房翻了一本不知是谁买的茶女。在此之后，他牵着钟回到卧室，把对方在沙发上，转从卫生间里拿了个风机来。房间里的沙发靠着墙，钟坐得又靠后，秦思意半弯着腰替对方了一会儿，总觉得怎么都站不舒服，于是直起盯着对方纠结了几秒，末了屈膝跪在了对方的侧。“发还有。”他扶着钟的肩膀，心虚地解释了一句。

    “这样不累吗？”钟抬起，与对方垂落的目光汇。已经了的发丝抵着秦思意的掌心压在沙发靠背上，狡黠地让对方再腾不手去拿一旁的风机。“你压到我了。”秦思意把搭在对方肩上的那只手挪到了对方的脸侧，温柔地拢了拢钟的鬓发，哄着他再把脑袋抬起些。可后者却并不合。他又一次掐住了秦思意的腰，揽着对方坐到自己上。等到贴着耳廓的指尖因为这个动作克制地颤抖起来，他这才稍让开了些，让秦思意如愿将手扶到了靠垫上。“学，你在发抖。”他说着伸开右臂，调似的将五指挤了秦思意的指里。 虚荣『“今天可以让你抱一会儿。”』秦思意最初是能游刃有余地拿钟的。而现在，他却变成了对方怀里的猫。分明理智在警告自己该从对方上离开，却毫无反应，任凭那双手缓慢地在腰间游移。钟在唯一一盏台灯的光亮里轻笑着盯着他的睛。秦思意低去看，掌心抗拒似的抵在了对方前，可再之后，他便又没有任何动作。他没有办法去拒绝钟。后者好喜秦思意现在的表，清冷矜肃的一副模样，的却是与之不相符的惶然。他坐在钟的上，纤瘦的腰肢被揽着向前塌，不敢往对方上趴，偏偏又好像不知要怎样回避。那两扇睫就在钟的里细碎地颤抖，像蝉翼也像蝴蝶，遮得眶里棕黑的眸都变成了藏在影的宝石，只从某些瞬间溢温的。“学不是要给我发吗？”钟笑着逗他，好整以暇地往沙发上去靠，双手却并不松开，势地扣在对方的腰间，仿佛他才应该是这间卧室真正的主人。“……我拿不到。”犹豫了几秒，秦思意到底窘迫地开了。他蹙着眉将手搭在了钟的腕上，不算太用力地往压了压，继而轻声提醒：“不要这样玩了。”秦思意很聪明，他将对方的行为用‘玩’去替代，轻而易举就将钟的越界化作了幼稚的亲昵。他顺着这句话去观察对方的表，后者似乎也没有给负面的回馈，只是稍显意外地抿了抿嘴，而后便松开手，格外好脾气地放秦思意离开了。风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钟盯着秦思意的颈线看了一会儿，随问到：“等天亮了，我们要去什么？”“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我要先去祭拜外公。”“栖山墓园？”“嗯。”秦思意关掉了开关，迟滞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