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在想什么？朕就在你前，还能走神了。”

    萧皈不满，微一用力，萧玘腕上的白布渗了血。锐痛凛然，激得太跟着疼，他从狼藉的回忆中，现也兵荒。

    额上覆了一层细密冷汗，萧玘忍着不作声，垂。

    从前萧珩私玩笑，说皈儿得像他，世迟早是瞒不住的。

    何止是得像，也像，都喜磋磨他，看他受痛服。

    “疼……”萧玘微一挣扎，轻绵绵地开。

    萧皈瞧了他假模假样扮来的柔弱，果然受用，暂且放过他可怜双手。

    “陆太傅今日又领着那帮老东西上书要朕治你的罪，舅父同他们大吵了起来，朕在上面听得很是疼。今日想来问问，爹爹觉得该怎么办才好？”

    “王叡？”萧玘狐疑。

    那是已过的宣懿皇后的兄，印象中，同自己关系并不亲厚。

    开国功臣的后代，偌大家族，基厚。太祖皇帝定累世姻缘契，不论谁皇帝，皇后唯立王家的女儿。

    亦或——王家的女儿嫁予谁，谁才有资格天。

    萧珩当年拒婚，另立太妃，王家一直如鲠在。他中毒暴毙之时，心直快的王家世曾大逆不地说，那便是拂逆祖宗的孽果。

    想他这样的，当初妹妹嫁给自己这般声名狼藉之人，心里想必也不会好过。

    “舅父对爹爹可是忠心得很呢。”萧皈意有所指。

    “反正我已是一介庶人，不若就遂了他们的心意死我。”

    “爹爹就这么想死？”

    “比日日被你这畜生羞辱百倍。”

    萧皈没生气，?着睛，神肖似先皇帝，尤其是那副平静的，似笑非笑的形容。

    他愿一忘旧事，但血缘总是无从隐瞒。

    “爹爹就这么讨厌我？”

    明明小的时候，爹爹也十分疼他。但不知何时，萧玘便开始不愿见他。

    像是刻意避着他一般。

    “朕真的很像先帝么。”萧皈故意将脸凑到他跟前，“还是你自己心虚，怕先帝来向你追魂索命。”

    他蹬掉靴，一翻上了床榻，近，“朕不想杀你，就要让你日日看着这张脸，担惊受怕地活着，慢慢补偿朕。”

    不想看到那张脸是真，害怕也是真。不是怕鬼魂索命，是怕又忆起从前雌伏人永无天日的日。他怕一辈都要在御殿床榻上求求饶。

    可如今一切又真的重演。

    双腕痛得钻心，但更疼，百杂。他眩着，唯有任其施为，几乎要背过气去，却始终咬着维持最后一丝清明。

    脆弱的女翻来，艰难咬着龙，涩得退不得。

    萧玘很疼，意识想要抬踹他，想起方才的警告，又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