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兵力渐盛，能打得胜仗，似乎也就忘记他这个质的安危。

    适逢皇帝巡，携二皇同行，又命太监国。臣们到东议事，他便整日地被拘在偏殿不能来。夜了，宇文煜来看他，十分歉疚。如今真像是成了太的禁。

    “委屈你了。”

    “我都明白。”他摇摇。除了善解人意，别无他法。

    他不属于北衡，景朝亦不算家，他已不知何安。

    多事之秋，太的良娣忽然染上怪病，病势汹汹，医了两个月仍不见起。宇文煜一面忙于国事，一面忧心良娣的病，人也是愈发消瘦。萧玘只盼着皇帝早日还朝，太便不用如此辛苦。

    这些年，宇文煜虽稳坐太之位，但诸皇对于皇位仍存了心思，其中，朝中又以支持二皇者为最多。此次皇帝巡的安排，不免让人对圣意多加揣测。

    当初两朝所定的乃是和平盟约，如今边境虽有争端，但尚有转圜的余地，一旦他在北衡遭遇不测，景朝举兵便师有名。如今他名义上是东的人，安危自然都由太负责，假若他事，太难辞其咎。

    朝中伸向太的手，亦是伸向他的。

    秋，皇帝还朝。他不必日日被拘在房中，趁天好一日，独自往御苑散心，遥遥见亭中似是有人对弈，刻意避开，往僻静走。

    沿衔翠池边，放去，夏日满池荷，如今凋败如斯，自是无人会来看这荒凉之景。

    正是这毫无防备之际，被人推中。

    十月的池已很凉，他又不会凫，但觉很快冻得发僵，连挣扎的力气也无。落时拼尽全力叫了几声“救命”，很快便呛失去了意识。

    他没想过自己还能活来。

    再睁，见到的并不是宇文煜。

    “你醒了。”

    萧玘勉力转了转脑袋，这里也不是东。

    “你在我住的凌华殿。”宇文燮先同他讲明境，“这里离御苑近，我便先把你带回来了。”

    “二殿……咳咳……”一开，咙和都似火烧，又得他咳嗽不止。

    “你呛了，要少说话。”

    宇文燮起，少顷，从外间携了位须的者回来，看是大夫模样，替他诊过脉，“发烧是着了风寒的缘故，吃着药就会好的，倒是呛了需得好好将养，往后落咳疾就不好了。这小娃儿还真是命途多舛……”

    “先生开药便是。”宇文燮有些微妙地打断他。

    季唯同宇文燮换一神，识趣地不再多言，去了。

    “你先在这里休息，皇兄他议完事，就来接你回去。”宇文燮也要走。

    可萧玘不能放他，竟奋力撑起一，“等一！”他有一肚疑惑，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宇文燮那么快地扶住了他，让他免于倾倒在床榻外。

    “你这么着急什么，我又跑不了。”

    萧玘抬，咫尺间，原来北衡最善骑武功、带兵布阵，平日不苟言笑的二皇，也会有如此生动的表。

    他与宇文燮并不相熟，这么多年，统共没有说过几句话，第一次见面是早年随太一起秋狩，被众人起哄玩摔跤——他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是皇们拿他取乐罢了。因而也没有留什么愉快的记忆。

    一望过去，宇文燮的视线便恰好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