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

    “……”

    她伸手到包里捞不断震动的手机，开萤幕通话键。

    “硝说你今天没有来医院，手机也一直拨不通”

    “…你现在在什麽地方?把位置发给我，我过去接你。”

    轰隆轰隆。列车行驶的动静从铁轨遥远的另一传来。

    她听着话筒中男人焦急的声音闭上睛，用比预期更平静的语调轻声说:

    “杰，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她搭乘地铁回到东京市区。

    由於地铁站距离租屋不远，加上时间太晚不容易招到车，她打算直接步行回去。

    午夜的街人烟稀少，路两侧的店家早早就拉上铁门熄了灯。微弱的街灯只有几个晚归的醉鬼歪歪斜斜地行走的影。

    看有三个男人迎面就要撞上来，她连忙侧闪躲，却被其中一人扯住手臂。

    “小一个人吗?跟我们一起喝一杯怎麽样?”

    “放开我。”

    她甩开对方的手，後退几步，一手探包掏防狼雾。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被她推开的男人登时变了脸，神狰狞地扑向她。

    就在这时，一束车灯照亮暗的巷。

    苍白的灯光闪得她一时间睁不开。一秒，意图向她手的那人被从跟前扯开。

    拳重击的闷响传耳中，接着是数声吃痛的哀号。

    这样的动静持续一阵後，三个醉汉被打得落荒而逃，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巷。

    “……”

    半眯起睛适应直的光。她看着从刺白光中走来的熟悉影，迟疑地开:

    “…杰。”

    男人在她面前驻足，脱外，将仍带有余温的布料披到她肩膀上。

    “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从车到公寓，两人没有一句谈。

    此刻，他们相顾无言地坐在客厅里，上演着和昨日一模一样的场景。

    不同的是，这一次先开的人是她。

    “杰。我杀了人。”

    意外地，夏油杰听了她的话之後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讶异。

    “你找到三年前那场车祸的肇事者了?”

    她没有回答，男人却已经从她的沉默中还原真相。

    他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追究，只是叹了一气，接着问:

    “要去警局自首吗?”

    没有丝毫犹豫，她笃定地摇。

    要是佑没有醒来，她或许还会考虑自首这个可能。但现在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垂睛，她定定注视前茶几，好似突然被桌面上不知被什麽来的烧焦痕迹勾起兴趣。

    事实上，她只是不敢面对夏油杰此刻的反应。

    会厌恶她吧?

    厌恶明明杀了人却不愿承担罪责的她。

    ＂＂

    她低着，等待对方许是指责亦或是劝告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