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４.

    「什麽风把你到这儿来？」

    在办公桌上埋首文件堆里的凌隆钦只凭声响判断来者已到自己的面前，并未把抬起来。

    凌仲希知父亲很忙，所以他想用很简短的时间，尽快让对方答应自己的诉求。

    「抱歉这个时候突然来打扰，我有一些事想请示董事……」

    他正襟危坐地站在父亲的办公桌前，尽手心有些许的冒汗，但他仍保持镇定地说：「事是这样的，最近某些和我们有往来的厂商中，推荐了一些评价不错的客，经我去了解这一些客，有不少都是颇规模的建设公司，如果董事这边允许的话，我想带些资料去跟他们涉看看，我相信要是幸运成的话，他们将可以成为我们的期客……」

    凌仲希讲到这儿，忽然觉得有说不去，因为父亲抬起了来，却一直没搭话。

    顿了一，他再接着说：「当然也会提升我们的营业收……」

    见他又停顿了，凌隆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然後呢？」

    凌仲希霎时耳一阵发，明明都已经事先想了好几遍要如何说服父亲的台词，岂料此时父亲摆倾听的姿态等待自己的说明，自己竟是不知该怎麽接去。

    「我、我的意思是，假如你这次给我机会让我去谈，我相信我不会再搞砸，而且还会帮公司争取到最好的易条件的……」

    凌仲希又愣了，他看着父亲笑而不答的无谓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正在要糖吃的孩，拼命地说着要糖的理由，到最後却只得到对方一脸看好戏的取笑表。

    凌隆钦放手上的文件，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一副愿意放手边工作全神贯注去聆听的模样：「再然後呢？」

    凌仲希不相信自己都已经说得这麽清楚了，老的父亲会不明白，他分明就是故意装傻，想看自己为难的样，凌仲希就偏不让他得逞，即使心里面是恨得牙的，却又不得不为了达到目的而忍来。

    「我知这是销售门的工作，为采购的我不应该随便手，但是同为公司的一份，若有开拓市场业务以及增公司利益的机会，无论是哪一个门都不应该置之不理的不是吗？」

    凌隆钦略为兴趣地扬了扬眉，等着他再继续说去。「所以呢？」

    虽然父亲的神没有什麽多大的起伏，但那状似平静的光却犀利地扫自己的心门。凌仲希知晓他一定早已看透自己如此拐弯抹角解说的用意，无非就是求得一个升迁的机会，可是他却故意毫无领会，是要自己亲招供那份不良的企图。

    「当然，为公司尽心尽力是每个员工的职责，而升迁一个为公司效劳效命的员工，自然也是公司相对合理的待遇……」都到了这关，凌仲希不得不直白明讲了。

    「这样啊，我都不知你是这麽地为公司拼命呢……」凌隆钦语带调侃地回应。

    「这是将来我所要接手的公司，我不为它拼命、为谁拼命呢！」

    「好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