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６.

    翌日，“孟勒森”海外采购课办公室。

    从有杂无章的桌面上找那一份关键的价格表後，凌仲希把它和其他相关的重要资料装一个厚实的纸袋里，在一场海外会议开始之前快步走向圣辉的办公室。

    「这些是全的资料了，你先看一，我跟钜成建设公司约的时间是午两半，等一我有场会议要开，结束後我会再过来找你……呃，我们还是约在会议室碰面吧！」

    凌仲希想起刚才走来圣辉办公室时、一路上同仁们抛过来的光……不晓得是不是上次一起吃咖哩饭的事传了开来，不少属以及其他门的同事们都会在自己经过之後窃窃私语、眉目传，说着什麽事他并不知，不过这事让他不适应与特不自在。

    「怎麽，避嫌吗？」

    明明自己本也很忙，可圣辉总有余裕开玩笑。

    「没那意思，只是会议室比较适合讨论而已。」

    凌仲希把资料放之後，便匆匆离开圣辉的办公室。

    赶着开会、赶着批文件、赶着待属重要事项，转间就到了午一。

    他到会议室後CALL了一圣辉，然後在里随便选了个位置坐着等。不过等着等着，因为又累又饿，他趴在桌上很快就睡着了。等到觉有意识时，是圣辉正摇着他的肩。

    「仲希，你没事吧？快一半了，你该不会都没吃东西吧？」

    凌圣辉忧心地看着他，那锐利的神，彷佛可以穿透对方的心状态。

    「还撑得过去，那些资料你都看了吧？有没有什麽地方需要修正的？」凌仲希睡惺忪地指着圣辉放在桌面上的纸袋，一都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吃午餐。

    「走吧！」不予理会他的话，凌圣辉拿起纸袋，拉起他的手直接就往门外去。

    「喂、要去哪？」凌仲希被他激醒了，连忙扯着他拉自己的那只手。「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只要把你的意见跟我说，我就得发了——」

    「你这脸要去跟人家谈判，第一关就被前台给挡在门外了！」

    凌圣辉的气意外地有些冲，把凌仲希给吓了一。但一刻他又自知不当而旋即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这麽凶的，仲希……总之，你先跟我来吃东西再说。」

    凌仲希被他拉上他的那Ｆ-TYPE，随後车“轰”的一声迅捷驶公司停车场。由於先前的氛围异常凝重，凌仲希沿途没有说些什麽话，也不敢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儿。

    别看圣辉平时总一副嬉笑脸的样，事实上，当他认真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是会让自己有些吊胆。凌仲希曾见识过有客故意刁难自家的小业务，被他撞见当场即把对方轰去，当中没有大声咆哮的争吵，只有语气冷静却杀气腾腾的一句话：我们这里不迎你这不自重的客人，吧。

    凌仲希不知别人是怎麽想的，自己却觉得圣辉平常虽然总维持和悦的形象，可当他真发起脾气时，并不是那麽好安抚的。纵使他至今未曾真正对自己发火过。

    但倘若他真的对自己发火，那麽自己有那能耐可以应付得过去吗？

    尽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然而凌仲希却不想去探究那些问题。或许是逃避心态吧，假如不去思虑那麽多，是不是也就不用去烦恼那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