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７.

    隔天早上，一夜难眠的酸涩与泪难抑的红让凌仲希的双看起来极其凄惨又疼痛不堪。好在离上班的时间还很充裕，他用巾冷敷着睛，半晌才有了稍微的舒缓，尽一夜未睡的煎熬让他困意重重又神不济，但他还是得打起神开车门去。

    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圣辉那完全变了个样的狠绝神，完全不顾旧日的谊，鄙夷唾弃的字字句句就像随意在地上捡了石往你上一丢般地轻易，而且颗颗都击在你最脆弱的心坎上，叫他如何不在意，叫他怎麽睡得着？！

    然而再怎麽疼、心再怎麽痛，日还是一样要继续过的不是吗。

    早晨走房间时，家里边静悄悄的，分不清到底有没有人在家，凌仲希也没敢去敲他们的房门一一确认。不过即使确认了又如何呢？这世上可不会有那能让时光倒转至昨天之前的奇蹟、让他在敲了门之後看到的还是和乐的一家人。

    落寞地到车库提车时，见父亲跟圣辉的车都已经不在，想必是他们也明白尽可能地避免碰面尴尬，便早早门去了。

    这样也好，经过昨晚那糟糕至极的一夜，碰了谁也不知该说些什麽，不如不见。

    可是圣辉的伤容许他自行开车去公司吗？会不会半途状况？能不能平安到公司呢？

    这是他受伤之後第一天去公司，不晓得会不会对伤势造成影响、突临的工作量会不会负荷太重、饮有没有符合他现在的状况？

    的疑虑令凌仲希牵挂不已，想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到他的边去，确定他是否安好。

    然而，以自己现在的分，要以何立场去关心他的一切呢？圣辉昨晚那一番毫无遮拦的唾骂言语，到底还是地伤透了凌仲希的心，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圣辉会用那激愤的气怒斥自己，会用那低劣的字辱骂自己，彷佛以往的怜温瞬间蒸发，转只剩冰冷无的嘲讽。待会儿碰面时，他会像平常一样，接受自己的关心吗？

    事实证明，现实是残酷的。

    当凌仲希在公司里和圣辉迎相向时，他是带着漠视的表与自己而过的。就算自己和他打招呼，或是关切一他的伤势，他一概不理不睬无视而过，冷漠得让一旁同事都怀疑他是不是脑袋撞病了？

    只有凌仲希知，他是在对自己置气。关於昨晚那一场不堪的拆穿戏码，任谁都难以接受，特别是被蒙在鼓里的圣辉。凌仲希纵使心里疚难过，也不得不面对现实。所以他不怪圣辉这般无，相反的，他甚至愿意耐起承受圣辉一次次的漠然光、一遍遍的拒绝回应，直到圣辉愿意原谅他、再度接受他的那一天为止。

    结果事实又证明，这东西，也是可以轻易说没有就没有的。

    在公司时，除非是公事，否则圣辉不会与凌仲希谈，不会与凌仲希正相对，不会接受凌仲希的午餐邀约，不会收凌仲希特地送去的午茶心，不会伫足聆听凌仲希殷切企盼的关……

    在家里，他也完全不给凌仲希嘘寒问的机会，早晚回，甚至彻夜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