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少年掰着自己的手指，解楚肆一看就知他有咬指甲的习惯，假面短小，也没有什麽光泽。

    他关掉风机，起从医药箱里拿了一个小瓶。

    「手伸来。」

    顾清意识的把手缩袖，却被他温柔的握住。

    「没事的。」

    他的指甲几乎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被他期啃咬的甲面凹凸不平，连指也有浅不一的咬痕，光是看着都於心不忍。

    顾清看着他打开方才拿的小瓶，然後像涂指甲油一样涂在他的指甲上。

    他皱眉，「老师，我不指甲油的。」

    「这不是指甲油。」

    透明的yet在他的甲面泛着亮光，闻起来并没有烈的气味。

    顾清乖乖的让他涂好每一个指甲，他忍不住在意起对方握着的手。

    白净修的手指不带有任何薄茧，细neng得不可思议。

    他肯定都有在好好保养吧。

    不像他的手，每次看到的人总会被他丑陋的指甲大惊失se，总是不敢直视。

    可他就是无法治这个坏习惯。

    已经不记得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应该是从他的人生陷混开始，只要他一到焦虑，就会习惯x的咬指甲。

    久而久之，咬指甲也从一习惯，变成一近乎失控的执着。

    所剩无几的甲面无可咬，他便连同指尖一起啃咬，血了也不在乎。

    他喜受疼痛，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人类，渴求氧气苟延残的活着。

    活在这个只有他不被ai的世界上。

    「这是对你好的东西。」

    解楚肆松开他的手，让他仔细查看指甲。

    「这个吃去没有毒，不小心吃到不会怎样。」

    「这是．．．．．．可以吃的？」

    顾清不解，「所以涂这个是要什麽？」

    「可以帮你戒掉咬指甲。」

    解楚肆给他看了瓶，包装上写着防咬甲ye。

    「我之前压力大的时候也有咬指甲的坏习惯，试过包透气胶带没有见效，所以後来就买了这药，才顺利戒掉。」

    「了这个我就不会想咬吗？」

    「你可以尝一看看。」

    顾清凑近嗅了嗅，试着t1an了一小，立刻被苦到说不话。

    他从没吃过这麽苦的东西。

    觉就像是把整个地球上最苦的东西都缩在一块，尖甚至被苦到快失去味觉。

    见他的脸都皱成一团了，解楚肆去厨房倒了一杯给他，让他冲散嘴里的苦味。

    「这麽苦你就不会想咬了。」

    顾清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麽。

    「在找东西吗？」

    「老师，你家什麽甜的都没有吗？」

    解楚肆翻了翻厨房的柜，只找到一瓶蜂，这是整间屋里唯一的甜了。

    他给他盛了一小匙蜂，「呐。」

    顾清却直接靠过来hanzhu汤匙，他松以後汤匙便恢复乾净了。

    解楚肆愣怔，直到顾清走回客厅才回过神。

    他冲洗汤匙，用指腹搓r0u着他方才过的地方，心燥着。

    他给他冲了一杯茶，猜他应该好甜，再加了一小匙的蜂。

    顾清好奇，「这是什麽？」

    「柠檬香蜂草茶。」

    纯净的茶se在灯显得格外柔和，有着淡淡的柠檬香。

    他浅尝一，没有喝到柠檬会有的酸涩，甚至有些甘甜。

    即使他平时没在喝茶，也不觉得排斥。

    解楚肆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打开从便利店买回来的啤酒，一仰就是喝半瓶。

    斯文的外表上他相对豪迈的喝酒方式，顾清觉得有些微妙的反差。

    两人就这麽安静的坐在客厅，听着公寓其他楼层细碎的声响，不说话也觉得自在。

    顾清轻抚着杯缘，神难掩的落寞。

    这是他度过最安稳的一个夜晚。

    等到明天，他依然要回到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不会有茶或舒服的澡，只有无止尽的争执和一成不变的责难。

    思及至此，顾清抬手咬了指甲，又被苦了一遍。

    他所有的绪变化都被解楚肆看在里。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