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自然也注意到儿的异常，放手里的筷，伸手摸了摸段鸿声的，问：“想什么呢？饭都不吃了。”

    段鸿声这才回过神，回答说：“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些累。”

    他这个样明显是不打算实话，段夫人倒也没有穷追猛打，非着段鸿声坦白，而是不声地朝段雀使了个，接着便继续吃饭了。

    接到任务的段雀在饭后悄悄贴到段鸿声边，见那人没有回避也没赶她走，就知有戏。

    “欸，嘛这幅苦大仇的表？”她拿肩膀怼了亲哥一，关心。

    只见段鸿声沉默片刻，像是经历了一番心挣扎，这才回答说：“我跟薛汶坦白了。”

    段雀愣了一才反应过来：“他拒绝你了？”但其实想也知，要是答应了的话，段鸿声早就尾翘上天地跑来炫耀了，本不会是这个状态。

    段鸿声先是，然后顿了顿，又说：“我也不知。”

    这个回答让段雀到很意外。她觉得薛汶不会是那答复得模棱两可的人，那人只要能给回答，就一定是清晰的，又何来会让自家亲哥这么说呢？

    “什么叫不知？”她追问。

    “我觉得他没想清楚。”段鸿声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回答。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让段鸿声忍了这么多年后突然表白，但当段雀听到亲哥的回答后，心里还是不由地翻了个白。她差想说“讲得好像你就想得很清楚似的”，只不过看在段鸿声确实伤心的份上，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把这个评价咽了回去。

    大概是旁观者清，段雀其实很早跟段鸿声暗示过，说真要追薛汶不能走细的路，一来。

    薛汶理人际关系的方式实在太理了，一旦那人确认好一段关系的边界线该怎么划，几乎就会是固定不变的——朋友是朋友，家人是家人，人是人。要想从朋友变为人，除非是在薛汶还没厘清的时候趁打铁。

    可段鸿声早就错过了这个机会。

    他不仅在意他们的关系，也在乎是否面，所以无法果断地在朋友和人之间二选一。而在很的一段时间里，薛汶边都没有现过任何比段鸿声更亲密的存在，以至于段鸿声渐渐地失去危机，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磨。

    可未来会如何终究不是人能预测的。

    段鸿声在名利场浮沉这么多年，不是不懂这个理，却唯独在上栽了这个跟。

    要段雀说，她哥如果能早十年前表白，成功率一定比现在大得多。

    “我不想就这么放薛汶，”段鸿声在此刻无比坦诚地说，“也没办法到。”

    段雀无言以对。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其实她很想问问段鸿声，就算薛汶答应了，那然后呢？要知，如果他们在一起，就必须面临向家里柜的难题。薛家就不必说，而哪怕是他们家，段雀也不敢打包票这件事能够毫无波折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