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鲜血和羊一同了来，永远地离开了她。

    归结底，人是动，需要与被。

    于自卫本能，那之后她脆开始对一切都采取漠视态度，以隔绝任何会影响到自己绪的因素。

    她不想在乎任何人，不想有任何想法，疲于反驳任何决定。

    反正她怎么想的本不重要，她永远会被丈夫代表。就像人们总是称呼她薛夫人、薛太太，叫得多了，就连她自己都差忘了自己的本名叫什么。

    她叫游月盈。

    后传来脚步声，游月盈从久违的、对过去的回忆中挣脱开来，转望向朝自己走来的薛汶。

    一瞬间她很恍惚。

    曾经年幼的孩转就得这么大了，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论她再怎么绞尽脑地回忆，都拼凑不任何完整的记忆，好似几十年的漫日已经因为太痛苦而被抹去。

    但游月盈仍然记得，自己最初是想亲自将孩带大的。可刚世的小孩尚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哭，不分昼夜地哭泣，饿了哭，难受了哭，时时刻刻都在哭，这源自本能的、不顾一切的索取最终让神状态本就岌岌可危的她彻底崩溃，放弃了抚养孩的念。

    薛汶有些意外地看着母亲神的样，他很少在后者的脸上看见这么生动的表，即使只是恍然和迷惘。

    印象中，母亲在家中的存在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她像是父亲边的一个影，又或者是一个存在于这个家里的幽灵，总是悄无声息。没人真的在意她在哪里，在什么，是怎么想的，就连母亲自己似乎也不喜有人关注她。大多数时候，她就像一块会呼地石，沉默冷地面对前的所有人和事，吝啬于表现哪怕一丝的波动。

    这一似乎也遗传到了薛怀玉上。

    薛怀玉刚回来的时候，薛汶就莫名觉得这家伙的格跟母亲很像，特别是睨人时底里透的冷意，和母亲中的几乎一模一样。但其实不止是冷漠，薛怀玉的睛本就得和母亲相像，都是形状姣好，像两片桃，尾微微上翘，天生带着些妩媚动人的气质。

    到底是亲生的。

    薛汶一边想一边开问：“父亲况如何？”

    母亲也回过神来，平静地答：“有治疗方案，但基本没有治好的希望，最理想的结果也不过是多维持几年生命而已。”

    ——嘀嘀。

    仪的声响适时地填充了沉默。

    游月盈了一气，又地吐来。

    薛汶以为她终于要什么重大决定，结果母亲只是说：“阿汶，我们聊聊吧？我和你有很多年没好好说过话了。”

    其实不止是很多年，薛汶从小到大都基本上都没和母亲好好相过。对于这个本应是世界上和他关系最亲近的女人，他的了解可以说知之甚少。

    “不怕打扰到父亲吗？”薛汶问。

    母亲闻言，从椅上站起来：“到外面吧。”

    病房的布局和酒店房几乎一模一样，病房是单独的卧室，外有会客厅，甚至还有的次卧和厨房。

    薛汶跟在母亲后，顺手关上了病房的房门。

    “怀玉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让他微微一愣。那日薛怀玉当着母亲的面吻了自己的场面还记忆犹新，尽母亲那时什么都没说，但薛汶预想的是，这件事包括薛怀玉这个名字，短时间都最好不要提及。

    “为什么问我？”于掩饰，薛汶意识地反问，接着又回过神来，补了一句，“我也不清楚。”

    “……那你和怀玉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母亲闻言顿了顿，又问。

    “什么怎么想的？”薛汶再次用了一个标准的敷衍句式。

    游月盈对于薛汶话语中几乎本能的回避到无奈。她清楚自己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失败的，但直到这一刻，这失败的无力才格外真切地袭上心。

    “那天晚上你到家之前，他直接打电话跟你父亲坦白，说那些照片也是真的，是他迫了你，”她难得主动地讲起了那个夜晚发生的事，“你父亲当然不满意，所以才有后来那些决定。”

    尽只是寥寥几句话，但这已经足够让薛汶想象父亲当时有多愤怒。而让他觉得很可笑的一在于，最初要把薛怀玉接回来这件事其实就是父亲提的。

    大抵那人确实老了，希望晚年有人能陪在边，所以在得知亲儿的双亲早就去世后，格外持要把人接回来。可傲慢如父亲那样的人大概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自己既没有生恩，也没有养恩，凭什么对方会愿意回来。

    “那您呢？”沉默后，薛汶依旧没有回答，而是反客为主地对母亲问，“您对于这件事又是怎么想的？您不是都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