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想象，心就已经开始颤动。

    文杞的目光瞬间明亮了许多，许是与母亲的关系确实缓和了不少，他兴之余也忍不住说自己的愿望：“母亲可以给我写信吗？”怕拒绝，又赶补充，“就是到了以后，写信给我报个平安。平日里就不需要了。”

    梁璎在说要离开。

    梁璎还站在原地，恍若是隔着风雪在目送他离开。

    这次，她应允来。

    梁璎其实只是想着要怎么与文杞说离开的事，让她意外的是，当真的说时，文杞并不意外，更没有要拦她。

    梁璎，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魏琰只能没息地逃了。

    他知母亲此刻原本应该已经离开了京城的，是自己耽误了她的步伐。

    不想放，他不想放手，不想放她离开，不想把她给别人。可又无比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立场。

神，反应过来对方是不懂手语的，正要转去屋里拿笔纸，却听得男人开：“若是有什么话要说，就让人传给我。我这会儿要去早朝了。”

    不想放，既然不想放，那他就牢牢抓住。只要梁璎再给他一次机会，再把手给他一次，隻一次就好，他一定会给她这世间没人比得过的，一定让她余生都不会因为这个决定有片刻的后悔。

    “母亲是该早些走的，”无论如何懂事，如何理解母亲，分离都是一件无法开心起来的事，可他将那些不开心都死死藏了起来，“天寒地冻，路上不安全，不要为了赶路太急。”

    他说着不需要，里却全是需要。

    魏琰低看着自己的手，他仿若已经看到那柔若无骨的纤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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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影让魏琰绝望到底的心，又升起了零星的希望。

    梁璎失笑，但其实心是在泛疼的。她收到过文杞的信，只是从未回信。

    他这么说了，自己自然不能耽误。况且……自己是文杞的客人，想要，应该与文杞说说便可以了。

    梁璎，又想起了什么，跟他承诺：“明年我会在秋里的时候来京城。”

    他的心开始揪着疼，好像又回到了女人伏在地上一字一字写：“臣妾恳请皇上准许”时的心。

    看她后，魏琰转离开。

    彼时自己没能理解的不舍，想要挽留的心，在这一刻都清晰地撕扯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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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远了，他却又停来回看了一。

    梁璎止住了动作。

    他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