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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告别(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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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的评价无疑又降了一个档次。

    他虽然生气,却不会把这绪传染给孩,章途蹲来问:“那你叫什么呀?你爸爸忘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便大声自我介绍:“我叫江小满!小满就是那个小满,爸爸说我是那一天生的!”

    “那你……”章途正想问问她今年多少岁了,后面忽然传来一声犹犹豫豫的询问:“章、章途……?”

    他起,脸上的亲切和煦立刻转变为冷淡:“回来了?刚好,找你有事。”

    章途回来的大的惊喜毫无疑问地冲昏了江宁川的脑,他也就本没有在意对方对待他不假辞的态度。于他而言,只要章途能再次现在他面前,就算是再冷淡也没有关系,他实在、实在是太想念对方了。

    更何况,章途此行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他才说了,是找我有事呢。

    “什、什么事呢?”

    章途偏偏示意:“去说。”

    江宁川兴得手忙脚,一片钥匙抓了好几次才抓到自己手里,路过小板凳时,低一看,脸霎时有发白,训斥女儿:“小满,都说了不准翻爸爸的东西!”

    章途就跟在江宁川后,兜,随意看了一,不由有些愣住。江小满刚刚握着的分明是一支通墨蓝的钢笔,笔盖端闪烁着金属特有的闪耀光泽。已经不再崭新了,却看得主人是如何地心保存过它。

    江宁川迅速弯腰将笔在手里,蓦然想起了这支钢笔的赠送者就在自己边,于是有些心虚地看了章途一

    章途指:“你没给它上墨。”

    “我舍不得。”

    江小满刚刚被凶,却毫不畏惧,看来父亲此刻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扁扁嘴说想去找朋友玩。

    江宁川正有好多话想跟章途说,女儿提这个请求他便也同意了,只是嘱咐她记得天黑前要回家。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章途踏了这间屋。五年足以改变太多,室已经让他觉陌生了,新置了许多家,虽然比之别家依然显得清贫,但不再是以前那一目了然的穷。堪堪过了一遍,章途似笑非笑地睨了江宁川一:“这几年过得不错。”

    江宁川拿不准章途说这句话的语气,只敢在心里默默想,他过得一都不好。

    章途也不指望能从江宁川这里得到什么回复,好或者不好,横竖都不舒坦。他去把大门掩上,将光源拒之门外。

    在昏暗的室,江宁川顺从地看着他,好像那的小兽,也像是温顺的待人宰割的绵羊。

    于是他达了途谈谈的机会,却没想到对方的途的了。只要对方愿意要,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满足?

    但他还是有些迟疑,打算褪的动作停住:“可是太久没了,家里没有备用的凡士林。”他积极地思考有无替代品,秋冬季节里小满的手和脸常常开裂或是起,他专门去买过儿童霜,好像还有剩的,如果章途不嫌弃的话……

    章途看他的神丝毫不遮掩,里面不是望,而是震惊,像在看什么狂一般:“你在想些什么?我是说要看看你的。”

    他虽然是坐的耳鼻科室,但判断个伤势还是没有大问题,他观察了江宁川走路的姿势,从其着力来看,摔伤的应该是大骨,当然是脱了观察更方便。

    但是江宁川,到底在想些什么?

    章途反思了一自己的问题,当医生当久了,工作累了的时候难免会不想说话,有时习惯只给病人达指令而不多加解释,病人问了才说两句,看来这习惯不好,得改。

    江宁川闹了个大乌龙,此刻羞得满脸通红,章途让他脱就脱,让他躺就躺,利落地贯彻对方的任何指令。只是当章途的手掌摸上自己大的时候,他不禁有些心猿意

    隔绝五年未见的人就在自己边——而且正在抚摸他。虽然对方一脸严肃的神,正试图查找的断裂,没有半分暧昧的意思。他有意或无意,总之许久都不曾满足过自己的生理需求,被章途这么摸着很快就起了觉,是有些尴尬了,但生理反应又有什么办法?

    他又羞臊又怀着些隐秘的期待,偷看着章途,希望对方也能有些别的动作。

    可章途什么反应都没有,似乎没有察觉他的任何异样,着例行公事的询问。

    “这里痛吗?”

    “不痛。”

    “这里呢?有觉吗?”

    “没有。”

    “这儿呢?”

    “呃唔!痛……”

    这一指去,又狠又痛,就像断裂的骨的尖刺直直扎了血之中。江宁川的泪直接给来,他那抬起的小兄弟自然迅速萎靡去。

    章途收回手,垂着,依旧满目冷淡:“找到了,在这里啊。”

    “我们医院骨科还可以,宿、治疗费用我负责,你愿不愿意去治?你不用多想,以前我伤的那段时间有劳你的照顾,这次只是投桃报李而已。等你康复,我们就从此两不相欠,今后不用再见面了。”

    江宁川痛得只听见了最后一句话。

    他缓过了这阵肌痉挛的时间,坐起来仰看着章途,对方的脸孔藏在晦暗里。他看不清章途的表,于是忽而恐慌起来,觉得章途离他好远好远,他想去拉对方的手,却被章途轻轻避开了。

    这样躲避的小动作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江宁川久以来累积的绪彻底决堤,整个人都濒临崩溃:“我知错了,章途,你别这样……我、我一开始只是觉得我会耽误你,我不想耽误你的,你那么好,我、我不能太自私……”他说得语无次,哽咽得近乎失语。

    看他哭得实在可怜,章途终于没忍住放缓了语气,说来的话落在江宁川耳里却残忍无比:“你不能太自私,所以你就骗我,去和一个女人结婚生,那你有没有告诉她,你之前的人是男的,你其实是同恋?你也骗了她。你女儿呢?你打算怎么对她隐瞒一辈?你骗了所有人,然后你告诉我,你不能太自私。宁川,人不是这么的。”

    “不是的,我没有骗她……”江宁川辩解,越着急越说不好话,章途用一声冷笑打断了他:“哈,那好,恭喜你从同时伤害三个人降低到只伤害了我和小满两个。”

    “和小满也没关系……”

    “行,那你唯一伤害的人就是我了。”章途不与他争辩,“我只问你,这你是治还是不治?”

    江宁川想起章途的那句“今后不用再见面”,狠了狠心,说:“不治。”

    这本就是他觉得亏欠了章途,才糊里糊涂一直拖到今天的。当年章途替他挡了本该是他遭的劫数,两年前从梁上摔来时,他甚至有本该如此的安心

    就用这一条,一直记着章途也不错。

    本来他是可以到永不相见的,偏偏章途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只要他不治,那么章途说什么也放不他吧?

    章途听到这个答案,后退一步打算离开,仿佛嗤笑着江宁川想法的天真:“可以,你愿意拖着一条废过日没问题。我以前教过你一个字叫‘断袖’,我今天可以再教你一个,叫‘割袍断义’。我现在就走,你照顾好自己,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江宁川惨白着脸,总算回过味来:原来只是立即执行和缓刑的区别。他急着挽留,咬着嘴如麻:“我、我治,你别走。”只要能和章途多多相,没准、没准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呢。

    改变了想法,他又略带迟疑地说:“可是小满怎么办?”

    章途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神:“你的女儿,要来问我怎么办?”

    江宁川嚅嗫一声,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满上学没有?”

    “还没,明年就要上了。”

    明年,上小学的孩通常都是六七岁左右。章途大略算了算,觉一丝不对劲来:“她今年几岁了?”

    江宁川有莫名其妙,不知章途为何突然转移话题问这个,但老实回答:“五岁。”

    他是七八年初离开的这里,小满说她是在小满节气当天生的,通常都是五月份。小孩又不是说生就生的,在娘胎里还要待上九个月呢。这么一算,时间就对不上了。

    江宁川又说没有和妻发生过关系。

    他的神变得奇异起来,江宁川却看不懂,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纰漏,只觉得对方盯着自己有些怪怪的,便小心询问:“怎么了?”

    章途拖了把椅坐到江宁川面前,跷起二郎,双手抱臂,带着审视的彩,慢慢地,一字一句地拆开来问:“宁川,我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我,关于你的这场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谎言,只见了两面,章途就把它揭穿了。

    江宁川局促起来,但也知如果这次不说实话,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挽回什么,他压低声音,同时也低,胆战心惊,像一年级的小学生用最谦卑的姿态坦白他隐瞒了四年的真相:“我和她没发生过关系,小满、小满不是我的亲生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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