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最后一次检查。

    齐医生放报告单，恭喜：“最近复健得不错，恢复效果很理想啊。这个速度，了年就能彻底好了。”

    这是喜讯，江宁川听了却也不特别兴，只是礼貌地朝对方谢：“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这有什么辛苦的。”齐医生呵呵乐，“年后你院了，章途也要去首都，我在这里一就少了两个熟人……”

    “首都？”

    “对啊，去首都医院学习。怎么，他没跟你说过？”齐医生看江宁川不知，心里也奇怪。这两人不是住一块儿，章途没把这事告诉对方？

    “哦……我没问过他这些。”江宁川勉一笑，心神不宁地同齐医生告辞。

    章途要去首都，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他有些后悔没向齐医生打听得更详细一些。也许用不着去问旁的人，他可以直接去问正主——可是，章途会愿意回答他吗？他又是抱着怎样的心理、站在怎样的位置去问的？

    在对方心中，这关于未来的规划似乎没有分享给自己的必要。

    今年除夕章途值，之前说好了不在姑姑家吃晚饭，章正玉颇为可惜：“我好了给你送过去呀，堂天天就那么几样，能有什么好吃的。”

    章途表示不赞成，折中：“这么来回跑太折腾，中午我过来陪您。”

    “也成，年夜饭提前吃。”章正玉答应来，随后又说：“你记得把小江也喊来啊。”

    姑姑不知自己和江宁川那档事，这么说单纯是于一片辈对晚辈的关心护之，可任务落到章途上，他便觉得有些棘手。

    “他未必会来。”

    “你不去问怎么知？人家千里迢迢来治病，在城里也没个亲戚什么的，大过年的让人待医院？来年兆不好吧。”

    章途很实诚：“姑姑，我过年也得待医院。”

    章正玉自知失言，咳了咳，亲昵地拍拍章途：“好了啊，小途，你去把小江喊上，都是朋友嘛。”

    哄小孩似的。

    章途只得无奈应，走时去客厅喊小满：“走啦小满，叔叔带你去你爸爸那儿。”

    小满正在和小狗玩得不亦乐乎，闻言看着章途，睛亮晶晶的：“叔叔，我能把饼带去给爸爸看吗？”

    饼是这只小狗的名字，据小满在餐桌上的描述，这是章正玉和她在菜市场后面捡来的。

    章途蹲，小狗便向他奔来，正是小狗牙的时候，伸手它就会抱住你的手指轻咬。章途逗了会儿，手上漉漉的，在洗手之前，他毫不犹豫地拿这只手去呼噜小狗：“不行哦，医院是不允许带小动去的。”

    小满有儿失望：“那爸爸就看不到这么可的小狗了。”

    章正玉适时开：“明天你章叔叔会带你爸爸过来，到时候不就能看见啦？”

    小满睛一亮：“真的吗？”

    章途：“……”

    合打得好。

    面对着小孩儿信赖期待的目光，他这有骑虎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