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惊雷，轰轰然在耳边炸开。

    快到医生班的时候，江宁川每隔一会儿就要朝章途科室的方向瞄上一，担心对方走了自己还没发现。等到工友了工来替班，他跟人简单接了几句，便来到了章途所在的科室，礼貌地敲了敲门，站在门看去，室空无一人。

    果然只是在哄我，只有自己这么傻，他说我就信。

    江宁川眨着，直愣愣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路上两人话不多，章途问的都是那两个工友的事：“他们家人联系到了吗？”

    “打了电话去，有一个联系上了，还有一个没有，有他的同乡要回家，刚好告诉家人。”

    他们加快脚步，刚好有一位女老师来收拾小孩们玩闹后丢在室外的玩，以免遭受暴雨的浇淋。

    江宁川在村里没有亲人，倒是没什么挂念，可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地方，难有时候不会想念？

    豆大的雨倾盆而，砸得人生疼，不意外，一个小时，整个世界都将泡在里。

    一秒，章途现在他面前。

    压抑沉闷的夏季空气，要命的。

    “你来后就一直在城里，中间回过老家吗？”

    话音刚落，一滴、两滴，行路人纷纷加快脚步，希望自己能赶在大雨倾盆之前回到家或是别的什么目的地。幼儿园正在前方的街上，其他孩都早早被父母接回了家去，用于活动的小场上此刻空无一人，只有秋千和跷跷板寂寥地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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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有好久，成年人的日过得如，倏忽而逝，多也就半个多月未见，算得了多久？但章途还是答应了来，胡了：“班见。”

    为什么？

    “不想，”江宁川的发白，神遮掩，“我不想回去。”

    女老师走近铁门，一脸疑惑：“我们园里的小孩都被家接走了。江小满？不久前被她外公外婆接走了，孩自己说的，那是她外公外婆。”

    “你来了啊……什么事了？”

    一个午算不得多难捱，章途看病问诊，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江宁川这边则时不时就要看一时钟，他和工友们商定好了班，午由他看着医院里的工友，等工地收工了再由人来替。

孩也是一大笔开支，好端端把这么些钱送人，真是阔气。

    绪一跌落到低谷，正要去，就听见侧面有帘掀动的响声。

    邀约是对方发，他客随主便，自然无不可。

    天空划过一迅猛的闪亮的白。

    章途突然一问，江宁川张了张嘴，又闭上，摇了摇。

    他也不是一定要在这里问对方一个答案，见江宁川迟迟不作声，心默默叹息，说：“存折先放我这儿可以，我不会去动，想拿随时来拿。我走了。”

    他觉得奇怪，便多问了一句：“那以后呢？来这么久，不回去看看？”

    没有人。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章途想起他们最近一次不太愉快的见面，顿了顿，“不是我在生气，是我问了你问题，但是你没有回答。”

    章途就是去换个衣服，一来就看见江宁川一脸快哭了的表，活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见对方明显表抗拒，章途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听到天边爆一声闷雷，抬看看天空，湛蓝的天正被急速扩张的乌云吞噬。

    “快要雨了。”

    江宁川睛睁大，伸手去碰了碰章途的胳膊，确认前人是实，才放松了来：“没、没事。”

    江宁川茫然地看着无人的房间，指甲陷掌心，呼变得急促。

    在即将落暴雨的沉闷天气里，在室外说话都好像隔着一层屏障，必须要大声对方才能听清。江宁川隔着幼儿园的铁栅栏门，询问着江小满在哪里。

    工地上的大哥说，他和老婆常常吵架，求和也简单，一把在外面赚的钱到老婆手上，就什么都好说了。他不求章途能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他只求对方不推开自己，可是这招对章途好像不太用。

    转走了几步，江宁川赶上来，拉住他的手恳求：“好久、好久没见了，今天一起吃个饭吧。”

    江宁川努力回忆了一，发现真是这么一回事，不免垂丧气。

    他拿着这本薄薄的存折，颇为哭笑不得：“还算聪明，没直接把现金给我。我自己的钱都不完，用你的钱什么？拿回去。”

    他鼻尖还留着红，挤一个笑：“我们……我们先去接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