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注意，请注意，即将到达考初始位置……”

    耳畔传来智脑的语音播报，穆夏结束短暂的闭目养神。透明的光屏在他们前展开，传送带蜿蜒着，上面放着一个个制式背包，“这是你们的装备，包必要的生存设施和一枚统一的光币。第一晚你们的考任务是成功抵达终，并且手中至少保留一枚光币，否则直接淘汰，丧失后续考资格。另外到达终时持有光币越多，考成绩越。”

    “请各位考生合理利用地形环境，合队友作战，如果中途抛弃队友，同样淘汰局。传送光桥已搭建完成，请各位好着陆准备，祝好运。”

    轻微的震传来，穆夏和罗塔对视一，雌虫的能更，行军速度更快，罗塔一气，主动起背上装备背包，“走吧？”

    穆夏，彩虹般的光桥连接到陆地，只一个闪烁，星舰上的所有学生瞬间被同步传送至小行星上的范围。

    横跨大半个星球，小行星的另一面正是极夜，接近终的某地上，一片漆黑中站着图特蒙斯和他的同伴们。

    其中一个打开了随的终端腕表，上面的一个个光已经从开始移动发，忽地转慨，“当初我们刚校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他们差不多？”

    图特蒙斯微微一笑，“也许？我们应该比他们幸运一些，至少考时学校没有特意找年级来增加难度。”

    另一个年级学生哈哈坏笑，“等会儿就是他们倒霉的时候了！”

    作为五年级的首席，也是这支暗中小队的领者，图特蒙斯环视一圈，“话是这么说，但别忘了，我们动手只是为了帮助测试，不能像对敌人一样死手打伤打残，甚至必要时我们还要维持考秩序，保护弱者。”

    “好了好了老大，大家都知轻重的，只是吓吓他们而已，别这么严肃嘛。”见气氛有些凝滞，一个雌虫笑嘻嘻地过来抱住图特蒙斯的肩膀。

    “是的是的，保证只逗他们玩玩！”

    图特蒙斯失笑摇，也打开了腕表，宽阔的地图上，一个个光正朝这里缓慢前，每个光都代表着一个年轻后辈。千万别什么意外，图特蒙斯心中默念。

    穆夏正和罗塔一起往前行军，比起军校主星，这里重力没那么明显，到目前为止，他们俩步履轻盈，还没有疲惫。但很快，前方死气沉沉的丘壑被极夜淹没，黑夜来临。

    一光芒忽然涌了来，包裹住他们，穆夏转看去，一照明光被罗塔启动了握在手里，可惜黑暗太厚重了，这光只能照亮周，但无法穿透前方的路。他们速度不减，继续前。

    “照明还有多少？”穆夏问。

    “不多，一共只有三个，每个照明时间持续一小时。”

    “这颗附属星的极夜时间大约是六小时，看来靠给的照明我们撑不到天亮。”穆夏皱了皱眉。

    “我的虫形有夜视能力，必要时我可以领路。”犹豫了一会儿，罗塔说。

    夜视是很常见的虫形能力，不过由于雄虫普遍难以虫化，穆夏现在还不到，于是他很快，“我自己也带了两个照明装置，但考还有两天，也许之后还要用到，待会你直接来带路吧。”

    “是。”

    在沉默的前中，光明很快熄灭了，他们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如同被一只兽吞中。视觉被剥夺，其他知变得更加锐，穆夏跟在罗塔后，用听觉循着他的脚步声往前，障碍都被罗塔及时规避，他们一路平坦。

    渐渐地，神和都开始疲乏，黑夜仿佛无穷无尽，离终的路程还有将近一半，穆夏努力保持清醒，试着和罗塔搭话，“雌虫的作战训练经常夜间行军吗？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

    “是的，而且作战练习的时候环境经常设置得很难，沙漠森林沼泽，泥雨，各各样都有，过来都靠意志力。你们呢？”

    “很少，我们专业的雄虫很少选择对战课程，一般都在去实验室泡着，不过这也只是听起来轻松，时不时结果不对就要重新确定研究课题。”

    “导师不你们吗？”

    穆夏正要回答，却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妙，脖颈发凉，千钧一发之际，他凭直觉猛地往左一偏，躲过了从右后方袭来的一击。

    “怎么了？”罗塔赶停住步伐，转焦急地问，穆夏来不及回答，“小心！”那个袭击者飞快伏地，无声地一，闪几米远的一座小丘之后，了罗塔的视角盲区，趁着他回向穆夏发问时，又鬼魅般地窜，游走到罗塔的后方，一拳击向他的后背。

    罗塔反应极快，脚尖一个发力，竟朝后一个的翻越，海豚一样跃极距离，这里的重力环境增了他的力量和速度，甫一动手，他自己也诧异了一瞬间，随后赶集中神，半空中调整了一姿势，指里一声轻而冷的风声，一把暗淡无光的军用短匕已经鞘，袭击者此时恰好回，双方对上了视线，落地的一刹那，罗塔飞快前扑，一刀划向袭击者的咽。

    穆夏看不清黑暗，但从声音里他辨别了罗塔的动作，思索一瞬，他也赶快往前正面迎击，封死了袭击者的退路。

    “合得不错嘛。”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懒散中带着戏谑。

    罗塔惊讶地看见，前后夹击中，对方形居然再次飞速一闪而逝，速度快得恐怖，他持刀的右手臂突然传来一剧痛，罗塔闷哼一声，被右边袭来的一拳打飞了去，他赶脚尖及时地卸力，收刀往前了几步，被穆夏迎面接住。

    又一照明光在穆夏手中亮，穆夏松开了扶着罗塔的手，隔着几步之遥，他们总算看清了袭击者，他形瘦，两条修的随意支着，双手抱，俊秀的脸上挂着笑意。

    “都盯着我？那自我介绍一吧，我叫图特蒙斯，”图特蒙斯笑容灿烂，睛在穆夏脸上停留了一会，“不用这么张，只是来试着打劫你们而已。”他耸耸肩膀，金的发丝在光闪耀着。

    罗塔张地挡在前面，穆夏却拍拍他的肩膀，走来和他并肩，冷静地看向图特蒙斯，“是吗？你大概不是考生吧？集合的时候，我可没有看见你，而且，你的队友呢？”

    对方笑了笑，“你猜？我可不会告诉你。”他转过，朝后面挥挥手，“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继续加油哦。”

    穆夏和罗塔戒备地注视着他走远，等他重新隐没在黑暗中后，他们才彼此换了一个神，“我们保持照明吧，离这里天亮还早，暗中袭击我们的恐怕会不止一个。”穆夏开。

    罗塔，“接来我们都要小心，刚刚那个雌虫很，我们这一届里我从来没听说过他，他很有可能是个年级，年级任务都是直接去战场，他们的战斗经验比我们太多。刚才虽然是试探，但一不小心也会受伤的。”

    穆夏刚要应声，想起了什么，又皱眉，“你怎么样，刚才受伤了吗？”

    罗塔有些受若惊，连忙摆手，“阁放心，我没事，应该只是一淤青，我们糙厚，很快就会恢复的。”

    穆夏看了他一，没在多说什么。

    接来的路途中，如他们所猜测的，来袭击试探的不止一波，隔十几分钟便会从不知哪个角落里冒来，一个个手捷、实力悍，让他们如临大敌。可稍过几招后，那些敌人便会又自己退却消失，来无影去无踪，难缠得很。

    这样的消耗游击战将他们的速度拖慢了不少，但万幸，的能还是撑着他们及时在限定时间之前抵达了终。

    终已经有几支小队提前到达，等到时间结束，考结果播报来，穆夏他们成绩中上，算是优秀，但也没有特别类萃。

    虹桥消散，星舰再一次启动，带走了所有考生。图特蒙斯从影里走，伸了个懒腰，“他们走啦，咱们第一波算是任务完成了，”同伴们簇拥在他边，同样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见此图特蒙斯不得不提醒警告，“大家也都收拾收拾，星舰上就回来接我们了，个考的环境可比这里复杂多了，我们得好好注意。”

    “知了知了老大！”

    “难得接了个轻松的校任务，放松一也不要啦……”

    其他队员笑着回，很快他们也离开了。

    军用短匕拨开前方的木丛，穆夏独自走在幽邃恐怖的密林中，周围的树木耸云端，得看不见尽，丽而神秘的蓝绿荧光从地面顺着树向上攀爬。穆夏辨认那是一真菌，延伸的菌丝带有一定毒，于是他避开这些发光的真菌继续往前。

    第二场考的任务是一天和同伴汇合，一起猎杀一a级变异原始兽，完成了之后就可以用终端发信号呼叫星舰。终端的队定位功能已经开启，的虚线箭通向西北方向，穆夏正顺着标识往罗塔那里前。

    直线距离还有很远，黑暗的森林里危机四伏，虫鸣、、嗥叫、展翼……各各样细小窸窣的声音不停草丛和树枝中响起，幽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睛在注视着穆夏的一举一动。他毫不怯，严格地控制着自己的心和呼，继续谨慎小心地向前。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风声似乎停息了来，穆夏停住，朝四周的黑暗里看去，那是视线无法穿透的，他极力用听觉捕捉异样的动静，一无所获后他启动了神力知。

    穆夏的神力等级是b＋，放在军校平均平里b级非常一般，刚好达到学的最低门槛，能被录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别是雄虫。

    无形的神力须伸向看不见的黑暗，却依旧什么也没探知来，穆夏皱眉收回了力量，重新往前踏一步，就要继续发。

    尖锐的嘶吼忽然响彻他的耳，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般的风声，大的捕者凌空扑，无数枝桠被卷动着断裂、掉落，穆夏变了脸，这兽的速度太可怕，的反应速度已经完全跟不上，他连忙调用神力挡在面前。

    锥般的尖喙刹那间刺，穆夏额冒冷汗，可怕的穿凿力中竟带着一丝神力的颤动，让他的神屏障瞬间裂蛛网般的隙，说明前这只泰坦鸟是a级以上的实力，这级别的变异兽和阶虫族差不多，脑已经形成晶，能用运用一丝神力的奥妙，其难对付的程度对比那些低等变异兽，本不是一个量级。

    以穆夏现在的神力等级和素质，完全不是这只密林霸主的对手，“跑！”他心里当机立断。

    一击不中，鸟愤怒地展翼嘶鸣，刺耳不已，穆夏被迫用神力暂时封住听觉，否则耳容易被频率的振动撕裂血。

    大的气从后方席卷而来，穆夏往前一倒，顺势一路往前了一圈，成功躲过泰坦鸟漆黑尖利的双爪，让它抓了个空，接着很快小发力弹起，又一层神屏障在后展开，阻挡住鸟的又一次尖喙啄刺。

    拖延的几秒之，他左右指尖已上钩爪，瞄准前方的大树冠，勾着树枝借力飞，极力加速，争取赶甩开后的追逐者。

    边跑穆夏边急促地息着，连续行军一整夜的第一考才刚结束不久，现在又开始生死逃亡，他觉自己的力已经快到极限，可那只袭击他的丛林霸主依旧毫不放松，死死地追着他。

    也许等在前方的就是死亡，穆夏嘴角扯一丝苦笑。不过，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他竟有些期待和释然，甚至不自觉地放缓了一速度。

    痛苦的嘶鸣声忽然响彻这片密林，穆夏在速移动中诧异地回，那只振翅飞翔追得他狼狈不堪的泰坦鸟，竟被另一团大的黑影一从天空砸大地，现在一双翅摊开了委顿在地，正在被拳狂殴，骨咔嚓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知是敌是友，穆夏谨慎地站在远，等待这场实力的碾压结束。

    只是十几秒的功夫，泰坦鸟便彻底成一滩烂泥，死得不能再死，新现的黑影站起，背后漆黑而宽阔的翅膀波一般顺地收回。原来是个半虫化形态的雌虫，穆夏恍然。

    那个雌虫转朝穆夏看来，远远地微笑，“又见面了，一年级。”

    熟悉的声音，穆夏有些惊讶，“居然是你……”

    图特蒙斯朝他招了招手，“不用谢我，我们也是接了学校的任务，除了负责增加难度之外，也在必要的时候保护你们的安全，更何况每一个雄虫都很宝贵。你有受伤吗？希望我没来迟。”

    穆夏松开钩爪落地，收好了装备，走到图特蒙斯旁边，“我没事，多谢关心。这只变异兽是a级，你解决得这么轻松，你的实力应该已经达到了s级以上？”

    图特蒙斯却没多说什么，只淡淡笑，“差不多吧，”他蹲来，熟练地用刀劈开变异兽的颅，挖它的晶，“可惜这只变异兽是我陪你猎杀的，不是自己单独或者和你的队友一起，否则你的考现在已经结束了。”

    穆夏注视着他的动作，关于晶，他只知这是一珍稀能源和原材料，和阶虫族的晶一样，a级以上的实力方能在脑凝结成型，是力量和灵魂的结晶，区别是虫族的晶会在个死亡后自行消散，而变异兽的可以凝固储存，循环利用，甚至可以被其他变异兽吞噬。某程度上算是星际间的通货，区区一块就可以换很多军功贡献。

    图特蒙斯起，没有再去地上的变异兽尸，又伸了个懒腰，带着穆夏一起并肩往前走，“怎么了，想要这块晶吗？”

    “那倒没有，你拿着吧，我不是它的对手，它是你的猎。”穆夏摇摇。

    图特蒙斯朗地笑笑，“我最近很缺贡献，就不和你客气了，另外晶会自动引阶变异兽的，现在给你，你单独拿着也很危险。对了，你那个雌虫呢？他怎么没在旁边保护你？”

    穆夏皱了皱眉，“他只是我的队友，不是我的雌虫，这次考一开始是随机传送，我们分开了，我本来打开定位正要去找他汇合。”

    “咦，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图特蒙斯眸光闪了闪，“那我现在护送你去汇合吧，你单独行动万一再遇到阶变异兽，太危险了。”

    穆夏没有推辞，同意。

    “打开路线图吧，让我看看现在离得多远。”图特蒙斯说，穆夏依言开终端，地图的背景上一片黯淡，只亮着一条红虚线箭，遥遥指引向西。

    图特蒙斯摸了摸，“这地方试炼我们来过很多次，这个位置可离得有远，”他看看穆夏，犹豫一才说，“以你的速度到达这里太慢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展开虫翼带你飞过去。”

    异之间这样是很亲密的动作了，穆夏抬看了他一，借着光屏的亮度和周围植发的荧光，图特蒙斯的神真诚中又带着张，正温和而切地看着他。

    太明显的试探，穆夏心底叹了气，他一也不想和其他雌虫沾染上什么关系，但现在，又一个麻烦要现了。

    最终，穆夏还是同意了图特蒙斯的建议，心只希望到地方之后这个雌虫就及时离开，别再不合时宜的纠缠。

    宽阔而锋锐的虫翼再次展开，图特蒙斯悄悄勾起嘴角，轻柔地抱住穆夏，用一圈神屏障将他牢牢地护在怀里，带着他一起破开层层枝桠和树冠，冲上天空，再一个直线俯冲，朝定位上的目的地风驰电掣而去。

    变故是突兀发生的。

    绿幽幽的荧光亮远的黑暗，中途袭击他们的变异兽狼群正在血纷飞中哀鸣，一个快到几乎看不清的影围着兽群速杀，几近恐怖。

    穆夏勉力撑起神屏障，挡在己方前，脸凝重。负伤的罗塔和其他几个陌生的学员站在他后，同样望着远正在行的战斗，表惊异。很难想象，这群实力悍的变异兽几分钟前还打得他们狼狈不堪，现在却如同草芥一样不堪一击。

    “这才是虫族真正的力量，完全的虫化……”边的罗塔喃喃声，神震撼中带着一丝渴望。

    穆夏抿了嘴，他们暂时安全了，可一丝危险始终在他心萦绕。据他所知，除了少数天赋异禀者，完全的虫化只有s级以上的阶虫族才能到，图特蒙斯是已经达到了s级，还是因为血脉大在行使用？

    时间再往前倒退一些，图特蒙斯和穆夏顺利照终端上的定位找到了罗塔，但罗塔正和其他三个学员在一起，被一群变异兽围困在密林中，这群变异兽实力都在a级以上，领的狼王更是接近s级，超乎想象的悍和狡诈，穆夏到达时，罗塔他们已经差不多力竭。

    危急之际，图特蒙斯让他们撤后，自己迎战。

    低低的哀鸣停止了，最后一只变异兽狼王倒地不起，狂风倏忽而起，带动沙尘迷雾，晦暗朦胧的光影里，一个庞然的影浮现来，穿透迷雾，一双邪异血红的睛冷冷地盯着他们。

    穆夏心狠狠一，前的图特蒙斯哪里还是之前那个俊的青年，他已经完全化作一凶兽，前爪着地，后膝盖反弯，尖锐如刀锋的狭骨翼从脊背上展开，翼展将近十米。他仅仅四肢着地站着，就让穆夏需要抬才能和他对视。那张脸现在也变成了虫兽的颅，整张脸覆盖着漆黑的面甲，两漆黑尖利的骨刺从额两边斜斜刺。

    图特蒙斯塌腰伏低，骨刺凹凸的尾不耐烦地甩了一圈，鞭一样留咻咻的破风声，穆夏抬手拦住后正要上前的罗塔，脚步缓缓往后退。

    图特蒙斯抬，左右仔细闻了闻，忽地一声低吼，形一震，双翼展开，落叶和尘土形成了一场风暴，“小心！”穆夏始终没有放警兆，立刻声提醒。

    另外三个学员还没反应过来，雷鸣般的震吼已在后，万幸撞上了穆夏早已布置好的屏障，罗塔也意识到了什么，刺耳的刮声突然传来，图特蒙斯竟人立而起，一爪扯碎了前方的屏障，蓝的光蛛网般碎裂落，穆夏脑中猛然传来一阵剧痛，他形一晃。

    “保护雄虫！”关键时刻，罗塔大吼一声，及时上前帮穆夏挡住那狠狠袭来的一爪，“他陷狂暴了！他没有到s级，刚才是行虫化！”

    另外几个学员本能地展开战术阵型，背对着列阵警戒，同时脸苍白，“狂暴状态没有安抚他会无差别攻击，这比之前的兽群更可怕……我们快跑吧……”雌虫超阶使用力量会遭到反噬，神海陷黑暗混，此时需要适的阶雄虫来行安抚，否则他们会不停地攻击周围一切生，直到力尽昏迷。

    “以他虫形的速度我们本没有逃的机会！”穆夏咬牙，“求救信号刚刚我已经发了，学院的救援五分钟赶到，我们再撑一会！”

    “我的神力不够，构筑的屏障挡不住他，但我是雄虫，可以合你们的力量，不想死的话赶快跟我一起合作！把我们的神力全汇聚在一起，应该有机会！”形不妙，他们团结起来才能拖一会时间，穆夏的心直往沉，其实现在真正能指望的只有学院的救援。

    信号一旦发就代表自愿放弃考，而学院的歼星舰最快也要五分钟才能锁定到达，他垂的右手用力攥，骨节用力到苍白，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如果神等级再一，哪怕是a级，面对狂暴接近s级的雌虫，他也可以试试去安抚，可是仅仅b＋神力，综合战力一般，这况一旦失败，他在失去理智的雌虫手里必死无疑，幸好现在他们还没有到山穷尽的时候，否则……

    罗塔第一个响应，他闭上睛，神力如游丝般探，毫无保留地探穆夏的眉心，顺从他的指引，化作无形的屏障，裹住他们周。见此，其他学员也加来。

    这是妙的阶战斗方式，极为考验雄虫的控制能力，穆夏也是第一次在实战中运用。他闭合双目，玄妙的联结……时间似乎变慢了，呼、心慢慢趋同，血缓缓动，他仿佛一分为四，但意识并未迷失，每个个都成为他“我”的延伸，每个雌虫都在他的掌控之，将躯和神的力量借由他调用，所有的意志与汇为一，化作湖沉他的神海洋，经由他的中转和指引，凝练集中，无不摧，一关于“大”的妙错觉几乎要让他沉醉。

    雌虫之间力量会彼此排异互斥，唯有雄虫神力特殊，能够毫无阻碍地与其他个相，成为战斗集群的和脑，将所有个的战斗力拧成一柄尖锋，摧枯拉朽地铲除敌人。因此大的雄虫是军的宝贵战略资源，不但能安抚镇定战士们，还能实行复杂的战术合。

    星星的光芒逸散在他们边，盘旋如不灭的萤火，无形有质的力量正在传递、送、转，生生不绝，穆夏抬起手，掌心向前，一全新的屏障地而起，将他们保护在，如磐石，牢不可破。

    天空中的歼星舰，光屏上一条讯息，“信息已接收，来源：一年级，穆夏……急度：雄虫，一级！”光屏上的文字忽然放大，屏幕变为血红，画面开始闪烁，“警戒、警戒！是否立即指派救援？”

    “不好！”指挥室里，留守的老师们纷纷惊起，飞快勾选了同意后都围拢过来，查看发讯息的光幕。穆夏的终端发送完毕求援信号后，便开始自动录制周围的动态画面，同步上传。他苍白的脸蓦地现在屏幕中央，发丝凌，嘴失，一双睛沉沉地盯着前方，浑然不觉自己正在被看见，锁定了咫尺之遥的危险源，全力发动防守。

    救援开始……级别提，行动加快……倒计时03:00……

    围绕着歼星舰巡航的一艘小艇无声无息发了去，导航目标正是穆夏的坐标。它的，一机甲的心，超s的适格者驾驶员睁开了睛。

    倒计时02:42……

    虫化发狂的图特蒙斯正由着的战斗本能行动，用浑上的爪牙棱角骨刺，围着他们疯狂发动攻击，势一时危急。

    “这几个孩要危险了，哪怕神合，他们也不是对手。”有位老师叹了气。

    无数莹蓝光的簇拥中，穆夏悬浮而起，一瞬间疯狂榨取汇聚成的神海洋，不断凝练压缩得几乎实质，勉挡住无孔不的袭击。

    倒计时02:30……

    “这个领的孩好像快撑不住了，我看他资料上只有b级，一越级主导四个a级雌虫，对他的损耗太大。”又一位老师惋惜。

    “很冷静，也有天赋，是个好苗，”一个声音发赞同，接着又，“也不用太担心，他的救援优先级是最的，已经启动了卡冈图雅大人去接应。”

    老师们面面相觑，居然是卡冈图雅，那个为求突破域级，不惜改造自己，和机甲共振共存的怪？在虫族，这家伙也是绝对的异类，虫族推崇的是基因潜力，与生俱来的天赋决定了此生的实力度，卡冈图雅的剑走偏锋另辟蹊径注定他和大众背而驰，所以他才会退役加沃顿学院，达成合作借用研究资源。而现在，他居然要手了？

    倒计时02:07……

    尖锐的爆鸣声刺破天空，已失去人形的怪落地发嘶吼，尾在地上卸力，霹雳可怖。穆夏委顿在地，半跪着息，他的后，另外三个学员中的两个也已经虚脱倒地，只有罗塔和另一个还能站立。

    穆夏回看了看他们，苦笑。

    倒计时02:03……

    屏障再次被击破，一声闷哼中，罗塔被远远击飞，另外三个学员已经横七竖八地昏迷一地。

    大的黑影笼罩来，穆夏抬起。虫化后的图特蒙斯足音轻得几不可闻，他的骨翼带动气，拂起穆夏的发丝，原本几乎璀璨发光的发现在已经沾了灰土，都快看不原来的银紫了，显得十足狼狈。

    穆夏的已经疲惫到了极，但他忽然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尽量平视面前的图特蒙斯。

    突然一轻，腰上多了一力，穆夏低一看，图特蒙斯竟用前爪拦腰抓着他，将他举到了前，血红的睛正好奇而危险地盯着他。

    穆夏完全明白，只要他稍微用力，自己就会死。弱小就是罪恶，我不够，甚至都不能自己选择死法，他心里自嘲起来，可愤怒和不甘难以遏制地弥漫了来，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抿。

    倒计时01:57……

    不……也许，还有最后一方法可以尝试……

    穆夏和图特蒙斯被面甲覆盖的脸离得很近，看着那双发狂的猩红双，他的心脏倏地加速动了几，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

    他忽然一个微笑，少年污损中难掩俊的脸在光屏上放大，那丝笑意如同雪消，积冰解冻，他的目光转，仿佛溪潺潺淌，温如。

    图特蒙斯似乎是有些不解地歪了脑袋。穆夏伸手，白皙的手指抚摸上他漆黑的面甲，顺着到脸颊的边沿游走，“图特蒙斯？还记得我吗？”他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