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闭上睛，没了冷冽来的神采，少年俊的脸便显得柔和，技术员看着他，发起呆来。

    穆夏也正在沉思。

    s级是一分岭，由于雄虫很难虫化，低阶时几乎被同阶雌虫实力碾压。但穆夏知，到达s级之后，战斗形式就会非常多变，不再依赖个自的质，者能够将无形的神力凝聚为实，用规则将现实扭转、变形、重塑，而创造超脱于真实世界、完全由自己主宰的领域。而规则的领悟和运用存乎一心，即使相似的领域能力，不同的虫族也会有不同的使用侧重。

    怎样才能突破？穆夏曾看过卡冈图雅的记忆，后来也曾问过导师，得到的答案是，战斗、悟和等待，但现在他无法再等去，他急需大的实力。卡冈图雅的领域是黑，最初由重力规则悟而来。也许自己也可以试试？

    星舰的重力模拟很完善，穆夏试着将力量发散，地板之，却失败而返，失重的太空，哪怕表的重力知再真实，也比不上星球上自然而然的地心引力，那是地蕴的庞然伟力，也许只有面对那磅礴的存在，他才能有所收获。

    穆夏心中遗憾，倏忽间脑海里灵光一现，引力？对，重力只不过是星球引力的外在象，本质上，引力波才是弥漫星海无不在的力量，它无形无质，无垠无限，看不见摸不着，却将星辰网罗，构成浩瀚的海洋。

    穆夏终于弯了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开始知星舰上的引力波脉冲。自然的引力弥散在空气中，如蛛丝般丝丝缕缕，太过细微，只有星匪们开启的引力脉冲才足够大。他们这么原本是为了搭建通讯控制网，可现在却反过来成就他。

    穆夏觉得讽刺，嘴角的笑也变得讥嘲。可惜他闭着睛，监控捕捉得到画面，却无法看透神，抵达他的心。

    画面里的穆夏角忽而一勾，淡淡一笑，纤薄的掀起，变得丰，就像在诱惑旁观者去吻。

    技术员的心蓦然一，手指不由自主地慢慢往上，隔空上少年的角，将他的脸拢在手心，理所当然地，指尖只碰到了空气，技术员的动作失落地一顿，随即像被了手般，急急把画面窗撤去。

    穆夏仔细地会着引力波的震颤，意识地用神力行模仿，然而这样实践消耗大，力量储备不够，他开始继续思索对策。此刻心空明，明镜般清晰地浮现过去的一幕，他记起那场考，越级主导四个a级雌虫行神合，聚起力量来抵抗狂暴虫化的图特蒙斯，那可以摧枯拉朽的妙觉仿佛再一次萦绕而来。

    神合应该可以帮他，现在边实力最的就是星匪们，穆夏沉思着，他们不是自己的同伴，而是报复的对象，他们不可能自愿自己，那么要如何让他们放松神，接受自己侵？想来想去，只有通过和神的双度结合，相辅相成来达到目的。

    我要利用他们。穆夏漠然地想。

    看不到他了，骇客颤抖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镜，刚平复了一呼，一声不屑的嗤笑从后突兀传来。

    技术员恼怒地回看了一守在门边的同伴，“你笑什么？”

    他的同伴耸耸肩，赫然是鞭挞了穆夏给他一场教训的那个星匪，无所谓地，“放心，没笑你，只是觉得我们生繁衍的本能真是该死，即使我恨那些雄虫，可看到他的脸，忽然就想向他跪来，弯腰把脸贴在他的小上。如果有神，为何要让我们屈服于望的本能，对另一个别卑躬屈膝？这个社会是病态的，但生大的环境决定了我是谁，我的所行所思一一塑造了我自己，我其中，讨厌却又无法逃离，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技术员也平静来，镜片后的睛闪过冷光，“你想说什么？所以你不是讨厌他们，你是在害怕你自己？”

    “啊，对，是这么回事，”他的同伴，无聊似地哂笑，“加归零者的，我们难有什么不一样？一齐毁灭，就是我们共同的结局。”

    技术员冷哼一声，“别忘了我们的计划，你我的命不算什么，但为了那个东西，暂且还得先活着，活着才能继续图谋。现在星舰上的只有两个成年雄虫，你最好别打他们的主意。”

    另一个星匪目光闪了闪，若有所思，“这么说，很快老大要行动起来了？”

    技术骇客嗯了一声，“那个索恩太弱，而暴雪太。使用冷冻的受几率渺茫，怪我们一开始报不够全面，现在，为了让暴雪联，只能寄希望于这个a级的孩。经探测，他的神等级只差一就能突破s级成为冕，希望那边一切顺利。”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仿佛心照不宣地，骇客又一次打开了监控画面，一起专注地凝视着画面中的穆夏。

    穆夏已经睁开了，警戒地看向舱门。

    一袭白衣的雪诺无声无息地立在门边，穆夏的反应让他摇失笑，他原本束成尾的雪白发已经解散，摇时发丝也随着悄然晃动，轻柔飘逸，但仍有一丝汽从发尾蒸腾而起，如烟消散。

    他的衣服也不再是那纯白的华丽军装，换成了轻薄贴的白袍，衣摆曳地，双手优雅地拢在宽大的袖里，一线莹白的膛从v的领，腰间垂落黄金穗叶的苏，迈步时，穆夏瞥见了他赤着的双脚。

    “你要什么？”穆夏起站在原地，警惕地和他对视。

    “别张，”雪诺来到他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让他捉摸不透的轻笑，他们俩现在距离极近，一淡雅缥缈的清香飘来，微微，很好闻，可穆夏皱起眉，没有后退，只戒备地把脸偏向一边，继续追问，“你在什么？”

    冰冷细腻的从颈侧传来，就像被毒蛇缠绕，穆夏低，看到雪诺冷白的手指正轻轻地从他的颌到耳际慢慢挲，他刻意柔和的声音丝暧昧地响起，音清越如风琴，不合时宜地让穆夏有些沉醉。

    穆夏心一沉，只听他用庄严优的音笑着说了直白骨的话，“什么？多显而易见啊……难还不够明显吗……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诱惑你。”他的尾音移至穆夏的耳边，气息吐间，激起肤一阵隐隐的颤栗。

    穆夏却还是没太大反应，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平视前方，毫无波澜地，“为什么？原本你不是对我没兴趣吗？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雪诺仔细地欣赏地看着少年那双瑰丽的紫瞳孔，瞳仁中心漆黑，不见光，就像光的黑丝绒，他的神让穆夏有些不适，但他并不在意，只是也同样盯着雪诺灰的睛，等待他的回答。

    装扮得致丽的雌虫却词不达意。雪诺仅仅笑了一声，指尖从穆夏的尾一即分，“很少见的颜，我很好奇，你的是谁的血？”

    穆夏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乎意料地纤细伶仃，不满一握，穆夏又皱起眉，“别说无关的话，回答我的问题。”

    雪诺没有挣扎，也似乎不介意自己突然变得弱势，他依然笑看着穆夏，温柔优雅，从骨里透着雍容尊贵，灰的睛望不见底，包了太多穆夏看不清的神，他轻声说，“我喜你的脸，原本的确要放过你的，可是我们的计划了偏差，现在，我不会再放手了。”

    穆夏松开了他，冷淡地问，“你说过你隶属于‘归零’这个组织，归零现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雪诺笑容神秘，如一场虚幻的梦，“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如果你对‘归零’好奇的话，我可以为你介绍。”他终于转过去，背对着穆夏。

    “说吧，我在听。”穆夏在他后淡淡地回。

    “我们是归零者，告诉我，零是什么？”

    穆夏思索着，并未立即回答，雪诺也没有等他的答案，接着说，“我来告诉你，零是初始，零是终结，零是无穷，零是完无缺……而生命是诸星万界之癌，乌合之众造成的战争和杀戮无不在，凡所存在的，必将归零，归零是结局，是终末的沦亡。”

    “我们是归零者，我们要让文明重新洗牌，迎接毁灭后的新生，如果世间有神，我们便代祂行灭世焚城的惩罚。”

    “宏大的目标，”穆夏，来到他侧，不带地评价，“也很傲慢，你们自诩为神的代行者，可生命的诞育本就意义无穷，个生来贵，无数生命链接为网络，借由语言、思想和支撑起共同的文明，这是伟大的奇迹，即使是神，也无权蔑视。”他补充了一句，“你们迟早会为此付代价。”

    “代价？”雪诺饶有兴趣地转，挑眉不屑地，“就凭联那群还没来救你们走的废？”

    穆夏也不说话了，不再掩饰冰冷的神，“不止联，还有我。”

    “哦？小家伙？”雪诺还是微微一笑，却比蔑视更令穆夏难受，“就凭你？”他的反应就如同看到蚍蜉荒谬地妄想撼动大树般，因不可能而淡然之。

    穆夏暗暗咬了咬牙，但在绝对的实力对比面前，还是保持了沉默。

    雪诺抬起手，雪白的袖袍飘飞，那截手腕碎雪冷玉一样冰凉莹，穆夏很，但他比穆夏更一些，他抬手，正面拥抱住了银发少年，将搁在他的发轻蹭，如同舒适地慢慢喟叹，“劝你乖一，现在我需要你的，只要你听话，就能顺利离开。”

    雌虫明明材大，可既修又轻盈，被他抱住，穆夏觉得那份放轻了的重量就像一只蝴蝶，纯白的，优的蝴蝶，本残酷，却又得令欣赏者心碎。

    穆夏闭了闭睛，双手搂住雪诺的后背，抚摸他丝绸般顺的雪白发，发丝如般从指尖过，寂静中他听见自己简短平静的声音，“好。”

    他们的影在如的星光拖得很，穆夏抚摸上雪诺的白袍，面料同样凉如，他的鼻尖也随之轻蹭雪诺的后颈，由此嗅到了更远的芬芳。

    在监控的另一端，技术员和战斗队员睁睁地看着画面中暴雪和少年相拥，屏住了呼，继续窥视。

    他们忽而彼此额相抵，雪诺低微笑，穆夏也仰起，自然而然地，在宁谧的星光，他们接吻了。

    穆夏舐着那冰凉没有血的，手上雪诺的后脑，引导着他，将他压低一，探了他的齿，津传递，房间里时而响起轻微的声，温度随着暧昧而升。

    距离正在无限接近，近得能让穆夏听见另一颗心脏在清晰地动，并逐渐变得急促，时机差不多了，穆夏心微动，将手指抚摸上暴雪的后颈，那里衣领宽松，正要继续探，一双冰冷的手忽然抵住了他的膛。

    雪诺推开了他，将距离微微隔开，彼此分开时一线透明的银丝被牵扯来，挂在他原本苍白的角。穆夏注视着他，经过一番亲吻厮磨，那原本毫无血的嘴现在微红如。雪诺勾轻笑，那笑像落一样，悄无声息地坠心湖，泛起了涟漪，“别着急，先替我脱衣服吧。”他将双臂抬起，缓缓展开，纤细修的手从广袖中优雅探，雪白的袖袍就像白鹤的羽翼，振翅飞。

    穆夏地望着他，承认自己也被诱惑了一瞬间，他，依令而行，双手极轻巧小心地拂了那宽松的两边衣襟。

    雌虫线条好的上半终于暴来，衣衫，只依靠宽阔的袖险险挂着，颤颤巍巍。穆夏的手本已放在他腰间，要继续为他脱衣，可望着他的，手指一时犹豫地停在他坠着金叶苏的腰带上，没有再继续。

    “让你失望了？”雪诺还是轻笑着问，笑得温柔又神秘，如同隔在云端。

    穆夏只是有些惊讶。了解不，但他直觉雪诺是个非常在意形象的完主义者，排除掉凶恶的本，也许是煊赫，一致优雅的翩然风度仿佛刻骨髓，光从外表看，他几乎就是一件贯彻的艺术品，已蔑视了别的概念，不带丝毫地超凡脱俗。

    仅有当赤相对时，才会发现他的并非是想象中玉般的无瑕，虽然宽肩，腰臂瘦，线条修如鹤，但皲裂纵横的伤疤遍布在苍白如雪的肤上，堪称狰狞，再次透一目惊心的反差，足以激发亵渎般的凌之心。其中大分似乎是战斗对敌时留的，可也有些伤刁钻细微，看上去更像是被刻意摧残甚至自残造成。不论如何，这依然是诱惑十足的漂亮，倘若他愿意申请婚姻匹，想必一定大受迎。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变冷了一些，雪诺还在牢牢盯着他，穆夏却恍然未觉，只是手指又顺着他的腰往上，摸了摸那苍白冰冷的肤，掌的得像艳尸，又像只脆弱的蝴蝶，在轻轻颤抖。

    雪诺的手地他的指间，十指相扣地将他的掌心贴自己心脏，生命的跃和搏动如此明晰，打断了穆夏原本要施加的抚。他执着地看着穆夏，用神发追问，不依不饶地等待一个回答。

    穆夏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灰的睛，摇了摇，终于开，“没有，我并没有失望，你很，”他很少说谎，总是实事求是，现在也不例外，可即便夸奖，他的语调也冷淡而平静，雪诺微讶地稍一放松，他便撤回手指，继续抚摸那本该雪白无瑕可现在却伤痕累累的，又补充了一句，“有时候，缺憾也成为缀，你就像冰裂纹的白瓷，破碎才让你完。”

    他忽然低俯，吻上雪诺腹一条最最醒目的伤疤，雪诺神莫测地看着俊的少年认真地用尖一路顺着丑陋碍的疤痕吻，所过之而，让的腹意识地发颤，激起过电一样的麻。

    雪诺了一气，手指摸了摸穆夏的发，将他得更近，而他自己昂起，笑了起来，这笑容真实无邪，不再是假面，弯起的眉如同月牙，中那份神采几乎纯净如孩童。

    他笑着笑着，心中升起一突如其来毫无缘由的暴，不够，还不够，他要的还不止这些，喜悦化作一烈的摧毁，恰如极乐之后便要幻灭。

    雪诺扬了扬眉宇，一把揪起穆夏的发拉着他起，雪豹扑般势地在他圆的肩咬了一，穆夏低低闷哼了一声，觉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抓住，在了他玉一样光微凉的后背上。

    穆夏顺从地来回抚摸着他脊椎两侧实又柔的肤，偶尔手指挪到腰窝打转研磨，雪诺松了，抬幽幽地看着他。于是穆夏在他角轻啄了一，可雪诺的反应却像被群蜂的尾刺叮了一，浑猛地一颤，那双灰的睛里渐渐凝聚起鲜明而危险的，雾气一样氤氲开来，让瞳加为墨黑。

    “好，很好，”雪诺微笑起来，“就是这样，”他亲昵地靠着穆夏的膛，比少年挑一些的有些费力地弯来，心满意足地贴在他的怀里，说起话来鼻音重，“嗯……”穆夏忽然用力了他的肩胛骨，雪诺禁不住了一声，尾音绵甜腻。

    “这里很？”那披散来雪白如瀑的发被少年用手指勾起来，拨到一侧，穆夏将他抱得更了一些，手指沿着整个脊游走，雪诺像只被逆着倒摸猫的大猫，伏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地发发炸，因极度而到另类地不适，闻言眯着睛懒懒地应了一句，“嗯……”

    发间散发微微的冷香，穆夏吻了吻他的发，莞尔一笑，“看来这是你的弱了。”

    雪诺抬，一双漆黑的睛警告地瞥了他一，语调有些威胁，却在这境失去了应有的威慑力，变得更像是调或者撒，“没错，但你可不要打什么坏主意。”

    穆夏只是笑了一，手指在某稍加用力地一，雪诺愕然一惊，恼怒地看着他，生气让他脸上蔓开一片红，更像是羞涩的红，桃般盛开在面庞上，“我猜这是你的翅膀，是不是？嗯？”穆夏抵着他的额，诱哄一样轻声地问。

    正在暗中偷窥的另外两个雌虫睁大了睛，看到画面里蓦然汹涌耀的光芒，一双梦幻般瑰的翅翼霎时间凝聚成型，霸地占据了这片空间。

    叮咛一声脆响，是腰带上的金叶苏坠地的声音，接着白衣飘落，穆夏被住了肩膀，雪诺轻而易举地将他缓缓推倒，骑上了他的腰，手臂撑在穆夏脸侧，的雪白发丝倾泻在两边，摸起来柔如云，穆夏笑了笑。

    雪诺有些不悦地瞪着他，将他动的手抓住，在地板上，说话时声音悦耳，但语调威胁，“挑衅？”与此同时，隔着一层衣服，他用后徐徐研磨起少年衣的，的生腔里正在，穆夏觉到自己的衣服渐渐被沾了。

    表里不一的反应，穆夏看着上的暴雪，只觉得他矛盾极了，却也有趣极了，那双翅膀也很，他用另一只手小心地碰了一和肩胛相连的虫翼。

    “唔……嗯……”雪诺似享受又似不适地哼了一声，一双黑睛还是眯起来不善地盯着他，只是后的翕张又渴望了几分，更用力地隔衣起来，像是恨不得立刻吃那的。

    穆夏忽地大笑起来。

    雪诺望着少年难得明朗灿烂的笑容，歪了歪，有疑惑，穆夏还在看着他，笑容渐渐散去，摸了摸他的脸，说半真半假的话，“小气鬼，逗你的。”

    雪诺正要再说什么，监控画面里只看见一只修宽大的手了他雪白的发丝中，猛然用力往一扣，雪诺被迫低，撞上了少年的嘴，未完的话顿时都被这个吻堵住。

    那只白皙的手地活动着，压暴雪的发，很快那双唯的蝶翼便近乎温顺地伏低了，垂落在地面，缓缓起伏着，鳞粉弥漫闪烁如碎钻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