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够吗？”

    穆夏笑了声，抵上雪诺的额，亲了一他的角，“别着急，这还不够。”事实的确如此，神共振还不够烈，无法让他跨越跃升s级的无形界限。

    笑容淡了淡，穆夏抬手摸了摸雪诺的翅膀，“收起它吧，接来，我来主导。”星般的光彩刹那间闪耀一瞬，风声消散，乎意料地听话，雪诺真的收回了虫翼，穆夏微微惊讶地看了他一，可他却偏过，声音冷冷地，“快，别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穆夏抚了抚他顺的发丝，笑笑应允，“好，我尽快。”于是未完的事再度继续，他忽然抱住雪诺起，在他里骤然划了一圈，“啊……”雪诺猝然一声，搂住他的后背，被他抱住怀里旋转，对视的一刻时间仿佛无限延。

    这一刻他看见了穆夏畅快的笑容，转间他们一起摔在不远柔的沙发上，穆夏抬起他的一条，将他倒，从背后了他，贯穿，蛮横地征伐着那个讨好的小，初次开苞便饱经滋的，两边的都被得有些发红，中央正地透亮的，随着，四溅，将他们结合打，到一片狼藉。

    如同开关，叩开闭的心门，门后是虚无的意识之海，穆夏沉了那片海洋，和其中的记忆、与力量为一，继续借助雪诺大的实力来探索自己前的路。

    这场事终于结束，穆夏已经重新穿好衣服，雪诺懒洋洋地躺在他怀里，无寸缕，穆夏拾起他的白衣，为他披上，又捡起腰带，一丝不苟地扣好。这样收拾完毕后，他才继续将暴雪抱，让他靠在自己肩，轻拍了两他的后背，像是哄孩一样安抚般地，“睡吧。”

    雪诺自然地享受着他的照顾，将抵在他前，敷衍般地哼哼了两声，然后就趴在那里不动了。

    穆夏替他掖好被角，打开舱门，就要离去，可他的脚步忽然一顿。片刻的虚假温已消失不见，望着现在门前的不速之客，穆夏心一沉，冷笑回，“看来你们的计划还没完成。”

    “啊，是的，”原本似乎已经躺睡去的雪诺现在懒洋洋地靠着墙边，衣领敞开，随意抱着双臂，“比起注冷冻的，还是直接和你睡比较好。”

    穆夏盯着他，看他又靠着墙摸了摸，随补充了一句，“好好应付。”也不知是在对谁说，穆夏心冷哼一声，转回去，继续打量着门的几影。

    他们正在朝里走来，技术员一张俊秀的脸上表略带羞涩，边走边掩饰地低推了推镜，竟不敢抬看穆夏的脸。他的边是另外三个战斗队员，其中一个嘴角咧起得意的笑容，望着穆夏的神意味，张嘴伸了伸已完全好的；另一个神微微关切，脚步有些犹豫，和犹自害羞的技术员一起落在末尾；最后一个对他冷着脸不不假辞，似乎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一共五个星匪，这里来了四个，还有一个拒绝了和鬣狗抢，选择去找索恩，没有过来。

    穆夏钉在原地，站在必经之路上，冷冷地直视着他们。

    他望着一行形比他壮的大雌虫，骤然间凌厉地扬眉一笑，相互利用罢了，他索不再伪装，向他们勾了勾手指，开轻蔑地嘲，“好啊，迎，迎！”他睛里的笑意又冷又薄，冰刀一样锋利，“来，我奉陪到底。”然后修白净的指尖往上，碰了一自己的领，于是衣自动脱，轻飘落地。

    穆夏主动袒了自己，赤着上张开双臂。雪诺从背后投来复杂的目光，看到他白皙的后背上，肩胛骨和肌也随之伸展活动，如游鱼如般优。与此同时，光闪烁，一节节地逐渐勾勒一条的尾钩，由虚化实，灵活地拖曳在地。登上星舰之后，雄虫的第二征第一次被穆夏主动显化来，鲜明地昭示着他的神等级。

    明明从型上看他是被压迫的一方，可他的动作和神如此骄傲明烈，如一位皇帝在迎接他的臣。

    穆夏笑意不变，牢牢地注视着星匪们的影，他们很快来到近前，簇拥而来，他冷然地拥抱住，如同慷慨地迎接着命运的洪，巍然不动。埋藏在冰山的火海终于爆发，要吞没尘世的焦土，怀着不顾一切的勇气、疯狂和决绝，穆夏心在嘶吼，假如这就是命运，那么便放纵，沉沦，歌！举杯庆！

    烈的神波动忽然弥漫震开来，他毫无征兆也毫无保留地释放了自己的神力，即使等级低于他们，也照样爆裂地引燃了他们早已无法捺的。此刻神游丝在船舱里四散游走，化作了一张大的蛛网，他用自己作为诱饵，悄悄用黏腻带毒的蛛丝包裹住了他自投罗网的猎们。

    “诺曼底”号仍在航行，他们星辰之间冰冷虚无的海洋，可船舱里却温安逸如传说中诺亚的方舟，天地倒转，倒在宽阔柔的床铺上时，前面孔混，辨认不清各自的躯，穆夏大笑着，带动他们一齐堕落沉沦，一起被望的渊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不见一丝光的渊终于完全吞噬了他们，将一切升华之后，又归于虚无。

    借由烈的链接，穆夏到自己的神和躯似乎再次合二为一，一同化为碎片，散无边的星河，遥远的星云散发的脉冲和电波渐渐清晰可见，几乎能够纵和掌控，他觉自己在被引力波吞噬捕获，神之海的波动开始自动模拟，不断向压缩、凝聚，化作一颗自转的行星，并且质量不断增加，最终变成一颗无光的黑。

    此刻穆夏仿佛超越了自我，灵魂独立来，濒死般开始回望不算漫的生命，那些烈的，、思念、不甘、恐惧，不论正向还是负面，齐齐排山倒海般呼啸涌而来，浪般连绵不绝，一览无余。

    “……哥哥……”完全失神的穆夏忽然轻声呼唤着，他已认不前的雪诺，居然呢喃着躲了他的怀里，小声地继续叫，“哥哥……”语言若不单纯地，剩余的就只是欺骗，他像是遗忘了所有，只记得这一句呼唤，在嘴边缓慢地重复着。

    雪诺温柔地拥抱住他，抚摸着他的发，轻拍他的肩膀，就像父亲在哄一个陷噩梦的孩，穆夏也回抱住他，如同无的浮萍渴望扎的土地，那双淡紫的睛失去了焦距，其他雌虫担心地环绕在他旁。

    那片相连的无边之海已经掀起滔天浪，超越语言，他们纷纷听见了海面上激轰鸣的回响，悲泣、怒吼、尖叫、咆哮、呐喊、絮语、祈求……宣地、愤怒地、眷念地、温柔地、欣喜地、声嘶力竭地……千万声音在一同响起，汇聚为共同的和声，从稚到清越，从年幼的孩童到的少年，声浪山崩海啸一样席卷而来，千言万语凝为一句不舍的告别：不要丢我……

    一阵惊悚袭上心，谁都没料到穆夏的突破的声势居然如此浩大可怕，几乎要带动着他们的神一起波动，只有守心神才能不受影响。

    过往的画面一帧帧浮现，穆夏第一次如此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他回到很小的时候，站在故乡罗废旧的街上，一左一右两双大手牵着他走过街，那时他年幼的脸上一双颜梦幻的睛，笑起来纯粹无邪。可很快，山峦崩塌，覆盖死亡的影，大几岁的穆夏影单薄，孤独地站在暗，抿起嘴，倔地不肯泪。

    “他们都走了，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暗淡无光的房间里，他曾抱了比他更大一些的少年，闷声地问。

    “我会。”少年声音清朗而定。

    “一直？”

    “不，永远。”少年摸了摸穆夏的，看着他的睛，认真地许诺，“我会永远保护你。”

    “好。”穆夏灿烂地笑了笑，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已有了如今俊的廓，但笑起来还是像童年时一样单纯。

    他不会再回来了，他永远也回不来了……穆夏的心在哀哭，他抬起来，清瘦的脸五官凌厉，线条尖锐，他的模样除了年纪比现在看着稍小一，其他几乎毫无区别。那双倔不甘的睛，紫晶一样封存住瓶中所有烈的喜悦与悲伤，掩盖住那些过错和堕落。

    神突破的过程就是看清自己的过程，穆夏不再逃避，也不再惶恐，静静地看着曾经的喜怒哀愁一一呈现在前，愉和悲伤本为一，譬如明镜和倒影，让灵魂得以完整。

    这是一场清醒的迷失，走海的，借着神结合的大狂，穆夏开始冲击阻碍他突破的最后一关卡，域级已近在前。

    他又来到一场梦境，穿透冰凉的雾气，踩着的石，穆夏回到他的童年，重新站在故乡的废土之上。暮雨落，耳边的雨声悲伤而缠绵，他站在黄昏的影里，神思恍惚。

    这是一颗名为罗的废星，他在这里诞生、大，然后离开，一去不回，但关于家、关于罗的一切，都被他埋藏在记忆，无法忘却。

    天还没来，十九岁的穆夏独自伫立，由记忆复刻而来的幻境波动了一秒，转间，前延伸苍白残破的墙，一间简陋萧然的居所浮现，破旧而亲切。这是他过去的家，由雌父从一个废弃的避难所改装而成。

    轻轻一推，房门吱嘠地一响，穆夏走旧日的房间，布置依稀熟悉，空的墙边，靠着一张床，一个孩正坐在床边，抬仰望窗外的天空，暮已昏沉，今夜天边无星无月，只有沉的云。

    穆夏走过去，那个男孩也转过来，和他对视，神淡漠沉静。那是一张白皙秀气的小脸，还稚气未脱，致的五官已可见今日大后的风采，只是他的神态却没有孩本该有的天真和好奇。

    两双同样淡紫的瞳视线相撞，穆夏从容地看向过去的自己，停在他的边。

    “你回来啦。”孩忽然开说，语气很淡。

    “我回来了。”穆夏。

    可年幼的孩没有接话，很快又把脸转了回去，继续执拗地盯着天空，沉默随着时间溜走，一大一小两个影寂寞地并肩看向窗外。

    “你一直在这里吗？”穆夏问。

    缥缈的童声响起，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对……你很久没有回来了，而我一直在……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我们的家，我们曾经一起生活的地方。”

    孩笑了笑，“是吗？家又是什么地方？”

    “你觉得呢？”穆夏反问。

    “家就是我、雌父、雄父都在的地方，待在这里，我们就能永远不分开。家是我们的避难所。”孩轻轻地说。

    “可你错了，哪怕躲在这里，我们还是没能逃过那场灾难。”穆夏声音平静，一些不愿回忆的画面被再次想起，一片火海骤然汹涌冲天，灰烬飞舞，土地化为焦炭，他闭了闭，让无光的黑暂且将红的火焰冲刷覆盖。

    “是的，我错了，我们已经没有家了，”孩也静静地说，他依然凝视着天空，“世上没有永恒不变，我们诞生自宇宙毁灭后的余波，连光都在膨胀远移，我们从虚无中来，最后也要回归它黑暗的怀抱。”他向天上指了指，继续幽幽地，“想必你还记得，很快会有一颗星从那里来，坠落、爆炸，它会毁掉这里，杀了父亲们，也让我们成为孤儿。”

    “我从来没忘。”穆夏慢慢摇。孩挥了挥手，于是那场喧嚣而空茫的火又围绕过来，居民们四散奔逃，影如同鬼影憧憧，一场末日的噩梦，从童年时代绵延至今。

    站在摇曳的火光中，已大的穆夏仍然平静地注视着前方那个小小的背影，妖异的赤红在他们的银发上反招摇，似乎铺面而来，但他没有被幻象所蛊惑。

    “那你还记得他们的脸吗？去辨认尸的那一天，你没有揭开帷布……你后悔吗？”年幼的孩站在火海，继续轻声问他。

    “我永远也不会忘。”穆夏没有犹豫，至于是否后悔……他只是摇摇，这场短暂又漫的一生，他们都有很多次可以选择的机会，也许选择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后悔，不回，继续向前。

    男孩转过，遥遥张开双臂，微笑，“那你记不记得黑天使的传说？传说罗是颗陷灾难的星球，末日的天使时不时就会飞来，把死亡和翳撒满天地。他们被黑天使带走了。那些救我们的辈，总是这样安我们。”

    “那是他们的信仰，不是我的。我们活在此地，现实的病痛和苦难太多，靠着信念支撑才能彼此扶持。他们是痛苦的信徒，他们想向我们传教。可难你相信天使和神灵？在我看来，世上没有神，只有在尘世艰难跋涉的自我。”穆夏平静地。

    “是啊，你说得对，”孩扬起脸来，笑容中带着恶意，“所谓神的应许之地，实际上不过是颗被放弃的废星。那不是陨石坠落的星，他们明明死在边星叛者的手里，那些家伙不敢对主星手，却来袭击我们。”

    “是这样。”穆夏脸上没什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