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舟回神，面上稳得看不一丝端倪：“见了。”孟浩扬掸了掸烟灰：“怎么样？”孟亦舟语气平平：“就那样。”“就哪样？”孟浩扬底戏谑，一逗小孩的目光，“这么难请的编剧都给你请来了，少给我拿乔。”孟亦舟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孟浩扬难得语重心：“好啦舟舟，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搞那么难看。我这前前后后给你找了十多个编剧，这个再不符合你的心意，叔叔真没办法了。”孟浩扬像在说电影的事，又不单单是电影的事。聘请沈晚这事是孟浩扬一手cao办的，宣布消息的时候，孟亦舟只是愣了一，那绪很快就消失了。但他那天极度不正常，稍不顺心就砸东西摔剧本，还让顾莱退掉和沈晚的合约。毫不知的顾莱对着毁约的事疼了一整天，想了一大堆解决办法，都打算请律师了，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接到孟亦舟的电话，他老板又改变主意了，同意跟沈晚合作。顾莱举着电话一雾，不敢随便揣圣意，应了声好，立刻起床给沈晚发邮件。孟亦舟不想无休止的讨论新编剧，转了个话题：“您今天不是还要去纽约谈项目吗？什么时候的飞机？”听听这生的转场。孟浩扬没戳破，脸上还挂着逗的笑意：“四半，还有一个半小时。”“对方答应我们的条件了？”如今电影经济不景气，烂片遍地都是，南亚裹挟其中，不得不得寻求新的商机，孟浩扬嗅觉锐，早在风前就盯上了市动漫这块，他想用钱买技术，率先占领国市场。“老狮大开，还在和他们周旋，”孟浩扬偏吐烟，“不过不着急，一个技术公司而已，值不了那么的价钱。再说了，全球市场百齐放，南亚又不是非他们不可。”南亚是孟浩钦创的基业，他四年前就过世了，原本这担要落在孟亦舟上，可他那会为所伤，整个人颓靡不堪，况且他也无心商场，只好由孟浩扬挑起了这份担。孟亦舟明白，二叔为南亚投了很多心血，有他撑着，自己才可以安心电影。孟浩扬瞟了一腕表，时间差不多，得准备发了。“二叔，”一脚跨门，孟亦舟叫住他，“门在外，您多注意。”孟浩扬嗯了声，在门槛回：“对了，过几天是你爸的忌日，别忘了给他带束。”孟亦舟回到办公室，照习惯，雷打不动地开itter上的影视版新闻推送，看完最新资讯，了数独游戏，喝了一杯清咖，才开始理手的工作文件。

    外面有人敲门，孟亦舟都没抬，说：“来。”顾莱整理好一沓资料，站在办公桌前，汇报这几天的工作展：“第二试镜结果来了，一共围了两位演员。一个叫江逸，二十七岁，选秀节目的，了张娃娃脸，之前参演过《早峰》的拍摄，演了一个小角。另一个叫钟鸣，专业科班，拿过最佳新人奖。我听说这人厉害，一就演了冯导的戏，圈里好多大咖给他。”说到这里，顾莱压低嗓音，“钟鸣的经纪人今早还给我打过电话，劳烦您多多关照。”孟亦舟仔细翻看演员的履历，一目十行地读来。他指尖夹着一支派克钢笔，黑金搭，黄铜材质。早期的型号，尾端有一小块焦黑的印迹，像是被大火烧过，不过外观光，笔圆，看得主人的细心呵护。片刻后，孟亦舟提笔，在钟鸣两个字后面打了个叉。“通知江逸三试镜，别迟到。”选好人，孟亦舟把名单往桌一扔。“那钟鸣……”“拒了。”顾莱挠挠后脑勺，一脸为难。钟鸣那经纪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特会来事，从海选开始，天天来片场蹲，又请吃饭又约酒局。顾莱不凑闹，可他不好扫团队的兴，只能跟着去。他这人哪都好，就是喝多了容易胡说八。那晚顾莱被了不少拉菲，他酒气上，搂着经纪人的脖，拍着脯说试镜包在他上了，保准儿办得妥妥的。都了，他怎么拒？孟亦舟一看顾莱的表就知有鬼：“有问题？”“招募上写着三试镜，没面试就把人刷去了，要是传去了多不适合啊，”顾莱连忙翻一沓厚厚的资料和照片，“这是钟鸣以来全的履历，迄今为止一共拍了十二电视剧，三电影，我看过其中两，演技可圈可，人得也好，您再考虑一……”工作上顾莱从不多话，孟亦舟觉得奇怪，微微蹙眉。顾莱住了嘴，后面的话音越来越弱。孟亦舟目光如炬，一扫过去，说：“什么时候到你教我事了？”顾莱笑着打哈哈：“我哪敢啊老板。”那神太锋利了，杀气四溢，像一把程亮的尖刀，能从表面剖开他似的。“您别这么看我，怵得慌。”顾莱怕冷似的搓了搓手臂。孟亦舟似笑非笑：“有事说事。”他老板最讨厌别人骗他，顾莱只好觍着脸全盘托，从怎么被人酒到怎么夸海，一字不落的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