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心脏掏空了。

    他笑得很难看：“本来就不是很大的伤，只是失忆而已。”他害怕继续说，又问受，“饿了吧，想吃什么？”

    受现在也没办法面对他，说不饿，我想睡觉，你去吧。

    攻哪里敢让他一个人，说你睡吧，我不声。

    受受不了了，骂他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以前应酬晚了，受要等他回来，说他不回来就睡不着，如今却说看着他睡不着了，攻心里苦啊。

    但是他不会走的，他沉默。

    他们有合约，五年，每年五百万，还有三年，受不想继续了。问他：“是不是我生孩你就放过我。”

    攻听不懂，受继续说：“我把孩生来，我就走，剩三年的钱我也不要。”

    受自始至终，都把这件事当一场易，攻没有回答，他抓着受的手，放在肚上：“你明明很期待ta的生，给ta布置了两个房间，一间男孩的，一间女孩的，还说要让ta平平安安的大，你都忘了么？”

    受听着听着就哭了，他没有忘，他怎么会忘了，他的家幸福，突如其来的变故失去所有亲人，他非常渴望有一个家，即使失忆了，他也对这个未生的孩倾注了大量的，大喊：“不要说了。”

    攻害怕他绪激动，连忙停：“不说了不说了，你要怎样都可以。”

    受问他：“我要带走孩也可以吗？”

    攻愣住，他觉得自己的心不会痛了，受什么都不留给他。

    受看他表就知了，攻果然是为了孩：“你可以去找其他人生孩，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不的人也可以一起生孩吗？”攻问他。

    受没有回答，攻看他绪稳定，让护工来，自己去了。

    攻很难过，无论是失忆前还是现在，受都不他，可是他无法放手，这一年多的甜几乎溶他的血，看到受举起笔扎自己的时候，他前所未有的害怕恐慌，他不能失去他。

    攻甚至怨恨那棵树，如果受一直失忆，或者再晚，让受更喜自己后才想起来，会不会好很多。

    差奔波的疲劳，以及受伤受惊，攻靠着墙边了过去，吓得旁边的护士惊呼了一声，招呼人来帮忙，护工打开门去，受看到了攻倒在地面上的影，心里五味杂陈。

    三月初，裴知开始犯困，总要睡够十个小时以上才能清醒。他有胃病，不能不吃饭，宗晋每天把他挖起来好话说尽，抱着哄着让吃了早饭再漱个，才让继续睡。

    偶尔还会挨顿骂，极偶尔裴知心好了，还会咬他一，脖还是脸全看他咬的时候哪里方便。

    宗晋由着他咬，谁家成婚了的夫妻没有痕迹，旁人问起来，他总乐呵地说见笑了，太太凶悍，没有办法。

    那表那吻，哪里是抱怨，分明是炫耀。

    这天裴知吃完了饭，打着哈欠等宗晋放他去睡觉，结果一拐弯，了门。

    宗晋抱着他，把人放到丛边，小心翼翼地扒开面前两株，三只掌大的猫窝在里面，睛都还没睁开，叠罗汉一样堆在一起。

    “啊！”裴知一就凑过去趴在边上草坪，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忍不住想上手摸，手伸一半顿住，转看着宗晋，“猫妈妈呢？”

    “昨天园丁在沟里捡到个断了的母猫，送到医院了，估计就是这三只的妈妈。”宗晋笑着示意他大胆摸。

    “可是摸了有味，猫妈妈不认怎么办？”裴知还是犹豫。

    “猫妈妈也不能喂了，吃着药打着针呢。”自己太太真是心善，宗晋心成一团，“要养么？”

    裴知：“要的。”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猫。

    俩人拎着猫回了家，宗晋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东西，还专门让医院了个会养猫的医生。

    不过自从猫回来，裴知的心大半都挂在那三只上了，宗晋好几次回家裴知都没有来迎接。

    总不能吃猫的醋，那猫说起来还是自己上供的呢，宗晋有苦说不。

    终于有一天，到了睡觉的，裴知还没见着人。他受过伤，不能熬夜，十一前必须睡觉，十半就得躺着了，宗晋还得哄他一会儿。

    十四十，等不到人，宗晋披着睡袍去找，果然在三只猫的房间。

    裴知闭着睛躺在地毯上，猫横七竖八地窝在他跟肚上，宗晋气不打一来，他在卧室等着哄他睡觉，结果人本没想起这事，在哄猫睡觉呢。

    牙都咬酸的宗晋拿起一旁的猫窝，把猫一个个捡去，才去摸裴知的脚，隔着绒绒的袜，也能觉到。

    算他懂事，知穿袜，宗晋俯在他额亲一：“宝贝，醒醒，刷牙睡觉了。”

    裴知迷迷糊糊地睁开，他在梦里跟猫捉迷藏呢，结果看到了宗晋，睛一瞪：“不睡！”

    话音未落，人就腾空了，他还记得猫都趴在他上呢，连忙喊：“啊！我的猫我的猫！”

    “都放回去了。”宗晋话透着生，把人抱到房间床上放，然后去洗手间给他挤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