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煎汉堡。他冰箱里没有盒装饮料，我只能用榨机现果。我把西柚切碎与化的黄油混合，凝结的风味黄油散发着柑橘的清香，我将它拌到滋滋作响、边缘泛焦的饼上，再加上一只半熟的煎，最后洒上盐、海苔与碎欧芹混合的香草粉末。我了两份，一份是我的晚饭；另一份装在白瓷盘里，冒着腾腾气端到地板上。爸爸正脖颈着项圈蹲坐，像条发的母狗满面红地吐着等我投喂狗粮，涎从他粉的尖一滴落，在地上积了小小一摊。

    我放瓷盆，他哈着气凑过来，将脸埋的块里。他用和牙齿撕开片，像他多日前吞吃般灵活自如，看得他不缺乏此类经验。咽糜后，他侧过脸用犬齿刺破黄，球房般用将搅得整盘都是，带着汤淅沥的声将盘得一二净。吃完晚饭后，他叼着狗链的另一，赤地爬到我脚边用脸和侧蹭我。

    几个小时前父亲恳求我，只要我不离开他，他便愿意我的母狗。饲养一条狗需要投放，定期清洁铁笼，还要腾空时间外放风，并不只有掷飞盘扔骨那般闲适轻松。我喂完他后替他准备遛狗的装束:照他讲解的使用指南，他与后被我各尺寸足够的，避免他发时拖行一地的尴尬场景；两只也扣上组中银质夹，像两枚硕大的吊坠随着他爬行时摇晃的房摆动；他喝了约两公升，柔的腹又圆又涨，仿佛一他便会失禁，我尽可能细心地用帮他堵好。我额外在他手肘与膝盖绑上护，又为他罩上风衣，把他后备箱狗专用的铁箱中，便可驱车离开公寓了。我想起他害怕冰冷的密闭空间，在箱箧层衬了垫，免得勾起他不堪的回忆，令他用手指在箱中划伤自己。但是父亲很乖，他折叠四肢蜷缩成一团，像只等仿真玩偶安静地颤抖。

    我遛狗的地方是帝国首都郊区的田公园，原本是家经营不善的儿童游乐场，废弃后被机构买改建成如今的犬科乐园，只有持会员资格证才能。它本真面目是帝国上层的隶俱乐，贵族们牵着自己的人形探讨，甚至会定期举办的展销会。在田公园的林荫上，你能见到任何夸张的人改造，譬如运用生技术在隶腹表植三对鼓的对称房，抑或只存在于秽妄想图中的极限扩张。任何目惊心的暴行在此只是平常，踏公园的那刻，人便舍弃所有德与良知，彻底退化成原始的野兽。

    从与暴力的污秽土壤萌发的枝丛却得到致的修剪。公园的盛宴从原料获取、加工到摆盘上桌有机构及帝国官富豪们的度参与，各方达成心照不宣的共识，无人置喙供他们行乐的直立家畜的过去和现在。公园的菜单充盈着大师们的想象力，拍卖与展销会、竞技等令初见者目瞪呆的活动商的评价是老牌，直白的评价是老土。公园里最受迎的项目一类是屠宰母猪般的血腥生秀，传闻帝国互联网暗的角落中有大量视频，虽然广受追捧，我并没有多少观看的兴趣；另一类便是与基因工程或脑科学之类的科技相结合，譬如人家、眠娼等听上去里胡哨的东西，但有引人注目的噱效果。

    当然，除了没有人权的低等人，公园中还有许多癖好特殊的隶，他们在公园外可能是面人，来公园只是为寻求刺激、释放真实的自我。父亲属于后者，他是公园的客，有一张镶嵌金边的通行卡片，他闲暇时常到此游玩，公园也有一为他这受癖打造的服务线。此次外也是父亲的烈要求，他又是我的脚，又是央求我排解他的寂寞，我喝止他，他便讨好地噙着泪看我。最后我为了更了解机构的面貌，便答应了他的请求:他绝对曾是那些隶中的一员。

    我着面，用父亲给的通行证驱车公园。淹没于绿密林陈旧的栅栏铁门前，两只卡通老鼠空心雕塑暗示地盘绕粉紫的氪气霓虹灯，炫耀这座现代索多玛的荒无耻。漫的林荫在微凉的夜风中晃动，刷白漆的铁丝网映着无暇的闪光。公园外围的结构像朵蔷薇科，或者是颗卷心菜，你需要一片片剥开菜叶，才能得到隐秘的光洁心。把轿车停指定位置后，我把父亲从手提箱中解放来，他丰满而脂丰富的与男的宽大骨架满满当当地挤在狭小的箱箧中，压叠成对柔韧度极考验的姿态:他双臂抱住双往上半翻折，两只瓜大小的硕大房卡在大上方，果冻般的粉嵌着圆片形的夹基底托，小则叉叠于脑后。这像一只昂贵的型糕，包装壳上印染彩艺术字，油雕塑与冰激凌夹心被不合适的纸盒尺寸压得溢糕胚:他的无法自制地从泛红的房中滴漏，而严格填补的更是渗得一塌糊涂。